不管怎么說,若白璟真是那位神秘的“東黎”,倒是有一起商量的資格。
畢竟那時在軍中,白璟就是作為宴熙的謀士。
只不過,或許這事兒確實太過出人意料。兩位皇兄都還沒緩過勁兒來,一時半會兒還不能緩過來,對別的事提不起興致。有一搭沒一搭地商量許久,也沒想出個定論。
宴熙有一搭沒一搭地看向白璟。目光時而懷疑時而惋惜。說實在的,這位若真是東黎,那還真是個軍事人才。奈何女兒身……唉。
“不如干脆尋個機會把那個公主和她的隨侍暗殺了。”或許是商量許久,有些煩了,宴熙索性提出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不可。”宴瑜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父皇至今未娶她,便還算不得聯姻。那吟風便算是個仄荒來的客人,若直接殺了她,難保仄荒不會借此緣由做什么。”他們要做什么都不好,尤其若是此時開戰,對方不知道已經準備到什么程度,對上他們的準備不足,實在不妥當。
“那把她們抓起來關進……”
這次沒等他說完,宴文然就無奈搖頭。“此前的事你還不明白?仄荒來的人,并不僅僅是這二位公主。若把她們關了,難保不打草驚蛇,讓躲在暗處的人更加警惕。”
眼見話題朝著一個頗為詭異的方向轉去,一時又商量不出解決之道。宴文然想了想,干脆換了個話題。
“說起來,前日我向父皇提出召開一場‘論道大會’。”這事兒說大不大,但畢竟這是頭一次商量事情四個人聚的這么齊,還是說點什么比較好。
“……”宴瑜目光中帶了點詫異,“這事兒是……你提的?”
他說怎么父皇忽然就要搞這種東西。
“對啊。”宴文然點點頭,把之前的考量說了出來。
思路交代完,只見面前三人的目光都有點驚訝。
“怎么……”宴文然不知道這份驚訝來源于何處,也是懵得一頭霧水。
“沒事兒,就是……”白璟輕咳一聲,沒說下去。
就是沒想到你這個平時看上去嚴肅正直的太子殿下,居然還挺會變通。
其實細細想來也不奇怪。宴文然只是態度平時給人的感覺太過正直,這也不不等同于他私底下不會變通。
——起碼,被罰抄寫那次不就是這樣,找人代抄?
聽那語氣,這種事兒還不止干過一次。
三人默契地沒有說出那一絲無傷大雅的違和感,就事論事討論起來。
在宴瑜的印象里,上一世是沒有什么論道大會的。那時白璟不在宮中,宴文然也沒有請假早朝。還因為這位黃道師被宴翎算計了一把,令永安帝很是不滿。
不過這一次,陰差陽錯反而多了些與前世完全不同的事情來,也算好事?
討論了一番,四人發現此事倒還真有可用的余地。
一來安插進自己人,可以避免日后不必要的麻煩;再者宴瑜是清楚,上一世永安帝對黃道師是如何聽之信之。若這事兒利用好了,到時候讓這些“自己人”時不時觀觀星象,算算卦什么的,沒準還是個突破口,能用來陰那吟風一把。
能把她趕回仄荒去的話,再好不過。
……
難得四人齊聚,卻也只是簡短的聊了會兒功夫。畢竟四皇子被太子請去府上一待幾個時辰這種事兒,還是要盡量避免的好。否則難保不落人口舌。
宴瑜匆匆告辭,沒有去探望一下剛剛失去生母的小八的打算。這倒也不怪他冷漠,實在是——他與小八不熟。
宴瑜以前不愿與別的皇子交流。像宴文然宴翎這樣長大成人的皇兄皇弟偶爾還能聊上兩句,對于小七小八那樣的孩子,基本在宴會上都不怎么見過。
宴熙更是陌生。當年他率兵到邊關作戰,小七還是個奶孩子,小八還沒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