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連輕功都用了上。期間不斷細細打量著路過的地方,生怕漏下些什么細節(jié)。
一路走過去,卻并未看到什么人。
快靠近東邊的小門時,白璟忽然抬手比了個“噓”的手勢。他拉著宴文然輕巧地躍上樹梢——并沒有發(fā)出什么太大的聲響。
二人安靜的半蹲在粗壯的樹干上,垂眸向下掃視。
白璟忽然輕輕拍了下宴文然的肩膀,無聲指了一個地方。
宴文然細細一看,那里有一個人。
居然還穿著綠色,尋常情況倒不一定會發(fā)現(xiàn)。
眼見那人還在比比劃劃地動作著,白璟貼近宴文然囑咐了一句“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會會他。”
宴文然眉頭輕皺思索片刻,問道“把他打暈嗎?”
“……嗯。”白璟腦補了一下場中文官忽然暈倒昏迷的場景。
嗯……有點兒怪異。
不過現(xiàn)在,倒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了。
白璟從樹上躍下,思索著如何該不動聲色地把人打暈。
那位控蠱的或許是太入迷了——亦或者壓根想不到自己會被發(fā)現(xiàn)識破,全程沒有發(fā)現(xiàn)白璟的靠近。
白璟本來身法就好,動作又輕。這一番靠近之后,干脆利落地劈暈了人。
他仍然警惕地四處看了一圈,表情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朝樹上招了招,示意宴文然下來。
“比我設(shè)想的情況還容易。”他一把摘下遮面的布料,笑了笑,隨手又打開匕首割下一條這人的衣服,三下五除二把這人手綁了起來。“要是我,即便自己覺得準(zhǔn)備周全,也不會輕易這樣自己上陣。”他嗤笑一聲,“我還以為,起碼他會帶幾個人保護或巡視著的。”
“或許是他怕人多了會被發(fā)現(xiàn)呢?”宴文然隨意往窗口打量了片刻。
臺上那文官也一下子昏迷了過去,看上去似乎惹起了一陣騷亂。
“那個高展會如何做?”思索片刻,宴文然抬眸看著白璟。
他們這邊打暈了人,若之前所料無錯,高展是仄荒那邊的人的話——把他豈會不有所警覺?
“咦?”白璟仔細看了窗口半晌,瞇了瞇眼道“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爐子?”
四四方方的小爐子,用道士的話說——煉丹爐。
“不對勁!”宴文然猛地低喝出聲。
是了,那么古怪的第二關(guān)“煉丹”,既然不是永安帝指示的,那便是出題人的一時興起?
嘖,早該想到,他們控制文官,本就是打算搞事的!
“我們回去看看?”宴文然看向白璟。
白璟沉吟片刻,道“以防萬一,你回去看看,我把他帶回宮去看著。”
宴文然剛點了下頭,又見白璟從胸口處掏出枚沒有巴掌大的精致白玉令牌來。
令牌上刻著繁復(fù)的紋路,正面居中刻一“主”字。
“這個給你以防萬一。”白璟不由分說把令牌塞進宴文然手中。他道“這是攬運山的令牌,若出了什么狀況,你便把這個拿出來,讓采薇他們幫你。”
“這……”宴文然慌忙想還回去。“又沒什么大事,況且我還有暗衛(wèi)……”雖然白璟沒有明說,但想也知道,這令牌是非同小可的東西。就這么給她,總有點……
“給你你便拿著。”白璟笑笑。“此時不給你,大概過不多久我還是要給你的……好了,時間緊迫,趕緊回去吧。”他說罷,提著控蠱之人便離開了。
宴文然默默握了握那枚令牌,玉的質(zhì)地涼滑溫潤。
她忽然笑了。
白璟說好了不能做攬運山的主,卻還是次次幫她。
悄悄把令牌貼胸放著,宴文然暗自下了決心即便如此,也不能隨意給白璟找麻煩。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袖中拿出一個拇指大的小令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