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宴文然這樣說著,一個思路卻在討論中漸漸清晰起來。
能聯系到皇權,能涉及入軍中,也同仄荒有所聯系……
宴熙道“真有這樣的人?竟能在不知不覺中涉及到這么多事情?”
白璟與宴文然對望一眼,宴文然開口道“有。齊王爺。”
聞言,宴熙,宴翎和蕭寧兒都愣了好一會兒。
倒不是過于震驚,只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這人是誰來。
宴熙最為年長,尋思好半天終于有了些印象“是那位當年奪嫡之爭中活下來的王爺?”
“他的封地,也的確與仄荒挨得近。”宴翎抿抿唇,像是也順著宴熙的話想起了些什么。
宴翎又道“只是,他以前一直安分,怎么會搞出這樣一番動靜出來?”
“或許,正是因為他之前過于安分,連宮宴幾乎都不曾出席過,這才讓我們第一時間,聯想不到他身上去。”
“可他折騰這一出又是為什么呀?”蕭寧兒仍舊茫然。“我聽說,當年他是自己放棄了皇位,領了封地做了無權無勢的王爺。難不成反悔了?又想做皇上了?”
“談不上‘反悔’”宴文然之前說了許多,正有些口干舌燥,白璟卻像是心領神會般為她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宴文然沖著白璟微笑點頭,不知情的一些人也沒看出二人中的暗流涌動,只尋思這位“東黎”對“太子殿下”客氣一番罷了。
宴文然輕輕抿了一口水,繼續道“當年,若他對皇位沒有心思,又怎會參加那所謂‘奪帝之爭’?”
一句話,頓時點透了幾人。
是了。若真沒心思,何不像永安帝那樣,干脆連摻和都不摻和?反倒,能從那樣的斗爭中活下來,亦可見其不簡單。
在場的有三位皇子。以他們的身份繞著“皇位”一詞討論,原本是該有些不妥的。只是,如今幾人商量的熱火朝天,即便把話題轉移到了皇權位置上,氣氛竟然也出奇地融洽。
“他去皇宮了。”宴文然道“就在我過來之前。”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宴熙轉頭問道“怎么回事?”
宴文然一時語塞,沉吟片刻后,輕聲說了句“我……暫時不方便說明狀況。”頓了頓,又道“但他這次去皇宮,確實是對皇位存著心思去的。”
宴熙似有所悟點了點頭。
“罷了,既然你不便說,皇兄也相信你有你的理由。”宴熙已經知道了想要的信息,便也不在乎一些旁的事。
蕭寧兒在那邊兀自琢磨半天,道“誒,可是,若真按表哥所言,那為何表哥回宮之前卻一直屢有勝績?他不是應該……”她沒說完,但未盡之意在場之人皆心知肚明。
這確實是個令人疑惑的地方。
齊王爺若通敵,之前為何不曾敗?
一直默不作聲的白璟忽然輕聲道“他要晏清國的皇位,而不是助仄荒攻破晏清國。”
一席話,眾人猛地恍然大悟。
對了。
他不是要做那賣國賊,他要的,分明是皇位啊。
宴熙一拍椅子扶手,冷笑道“好算計。之前他不曾準備好,我們便是消磨仄荒的刀。如今他做好了準備,又要我們與仄荒兩敗俱傷,他坐收漁翁之利。”
細想下來,可不正是這樣?
之前的仄荒,被以宴熙為首的“利刃”磨得實力大減;而如今,兩邊實力已經耗得差不多,他便要借仄荒之力,要除掉……宴熙了!
換而言之,或許,每一個會威脅到他的皇子,他都會想方設法逐個擊破。
還隱藏在背后,到頭來,或許他終究得了這天下,后人也挑不出一個錯處來,或許還會贊他一句大義凜然臨危登基,為宴家皇族博了生機。
呵,多么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