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考還有三日,修真堂有用的書差不多已經翻遍了,慕云溪決定這三日閉門不出,專心破境。
與前幾天不同的是,慕云溪在搖椅中躺一會,坐起來拄著下巴思考一會,然后又躺在搖椅中沉沉的睡去。好像睡覺讓他覺得疲憊,反而醒著的時候才是一種休息。
修真堂典籍中的字跡悄悄的從書頁中流淌了出來,慕云溪閉起了眼睛,任由那些凌亂的字落進自己的身體,不停的沖撞著他的經脈。
那種感覺好像是陽光敲打著樹葉,并不強烈,卻感到溫暖。風吹過時,陽光從樹葉上散落,掉在地上,鋪開一層的光亮。
慕云溪小心翼翼的收集那些散落的字,一個一個帖在自己經絡身上。他或坐著,或躺著,一動不動。好似云淡風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一個多么繁重的動作。
這好像把滿山的落葉一片一片撿起來,掛在樹枝上,當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掛上去時,風開始有了不同的方向。
慕云溪一日比一日嗜睡,也一日比一日消瘦。世界上從來也沒有輕而易舉的天才。
等到第九日的時候,慕云溪深夜中悄悄的爬上了一個更高的山坡,從他來到云蒙山的時候,已經察覺,越是高處,靈氣越足,對于破境再好不過。
慕云溪盤膝坐著,在山風中感受著高處的靈氣。腦海中他一片一片掛在樹枝上的葉子,開始在風中搖擺。他靜的像峰頂的石頭,任山風吹過他的身體。
從深夜坐到黎明,樹葉還在迎風擺動。又從黎明坐到晌午,樹葉依舊擺動,沒發生任何變化。慕云溪有些焦急。
“心神別亂!”慕云溪眼前忽然站著一個黑衣黑袍的人。
慕云溪睜開眼睛,喜出望外“驀尋!是你!一年前你忽然不告而別,去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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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剛過,楚流楓、商繼宗和江懷志三人來到諸事吉的小院,發現慕云溪并不在院中。跟諸事吉打聽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這個云溪真不把月考當回事!”楚流楓有些焦急,不住的埋怨。一個月一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實在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商繼宗出言相勸“先別著急,云溪雖胡鬧,這點分寸還是有的。不如我們去找找吧,月考一時還完不了。”
說著二人便要出去尋慕云溪一道去“靈犀殿”。
江懷志攔了一下“云海峰這么大,真要找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我猜云溪應該自有打算。不如我們先去‘靈犀殿’摸摸情況,云溪到的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商繼宗思慮一下點點頭“懷志說的不無道理,楚兄,不如我們先行過去。云溪若要參加,必然會趕過來。”
楚流楓知道慕云溪隨性,能否找到并無關結果,只是他自己決定考與不考。
三人出了小院,修真堂早已經有一波弟子走上“攀云道”,往“靈犀殿”而去。左右觀望只是不見慕云溪。
進了“靈犀殿”,大殿中央擺放一塊一尺見方的石頭,顏色與普通山石并無差別看,只是打磨的極其光滑,石頭腹內有一塊紅色的石膽,從外部依然能看到透出來的紅光。
這石頭叫做玄天石,據說是隕落的一塊天石,玄天宗用以測試弟子的功力。不同的修為之下,玄天石的反應也自然不同。
主持月考的是玄天宗大弟子羽驚風,看“靈犀殿”已然擠了上百名弟子,估計來的也差不多了,于是走到玄天石前說道“誰先來。”
殿內殿外一陣議論紛紛,相互推搡。“我來!”一個著淡青色長袍的弟子,躍過人群,一個瀟灑的回旋,落在玄天石前面。
“霍,是婁如海!”人群中有些騷動。
“婁如海本就是滄凌閣杰出弟子,破境肯定不在話下。”
“婁師弟,請!”羽驚風擺了一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