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大蛇和陸難融合，他們兩個組成的全新生命體，以陸難的名字，而生存著，去做著附和自己身份的那些行動。

所以，見到了小美的時候，陸難沒有認出來，那就是自己過去的同學秦月，應該是記憶在兩者之間融合的時候，產生了一些摩擦吧。

所以，陸難從來沒有想念過任何的人，甚至都沒有回憶起別的人，無論是過去的那些同學，還是遠隔一方的家人，他從來都沒有想起了過，原來，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陸難，只是冒名頂替陸難的一個全新的生命體罷了。

原本的陸難，只是以為，是自己的性格冷漠，卻完全沒有想起來，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還有那個時候，輕松地就變成了蛇，然后又變了回來，現在想想的話，那根本就是在人和蛇兩者形態之間切換，而且兩者都是自己的形態，本來以為只是力量之種的作用，卻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那就是屬于仔姜能力。

而無論是齊叔，還是林強，還是什么樣的人，就再也沒有能夠表現出來這種能力的人了。

還有小美，她應該是早就知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了，所以她告訴陸難，我們是同類。

還有陸難在問她究竟是不是小美的時候，她的那種模棱兩可的樣子，原來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單純地秦月，還是別的什么，所以是那樣的表現。

雖然如此，可還是要感謝她，自己當初那樣對她，結果，就算是她變成了那個樣子之后，依然是拉了自己一把。

想起了這些的時候，陸難有著想要哭的感覺，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真正的陸難，在那一夜，就和同學，已經一起死掉了。

其他的記憶，不過是有著一些陸難記憶的生命體，在外面漫無目的地游蕩罷了，而之前那些異樣的頹廢，還有那種一切都變得灰暗的人生，那種想要找一個地方，自我了斷的那些經歷，其實都只不過是，自己的確是隱隱地察覺到了一切的真相，才會產生了那些種種的自暴自棄的想法。

在知道了這個真相之后，陸難并沒有感覺有多么地好，大徹大悟什么的，只是感覺自己的生命，莫名地，也在燃燒，不知道何時就要熄滅。

如果再次去見到小美的話，陸難一定會問問小美，秦月最后的樣子，是什么樣的，還想要好好謝謝她，以及說一聲抱歉。

當然，起碼到現在為止，陸難還沒有去返回的想法，只是他卻有些后悔，來到了這個地下室，如果不來到這里，也許就不會知道，這個讓他萬念俱灰的消息……

不，不對，不是萬念俱灰，萬念俱灰的念頭，也就只是一剎那罷了，在明白了這一點之后，陸難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接受了。

長嘆一口氣，陸難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用什么樣的態度來面對慧慧了，或者說，現在是慧慧與灰灰所組成的全新生命體，但他還是有著一些好奇，很想要知道一些什么，而這種好奇，也讓陸難問了出來，“慧慧她，最后是什么樣子的？”

因為無法得知，自己最后是什么樣子的，僅剩下的記憶，仿佛就是陸難重傷垂死的一幕，其他的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所以到了現在，陸難才發現，自己竟然對于其他同類，也許是同類吧，對于他們的人生，變得有些好奇了，尤其是過去還認識的，于是陸難如此說道。

而慧慧，暫且就稱呼她為慧慧吧，就好像是陸難一樣，依然用著陸難這個名字，倒是秦月，現在的名字，是陸難起的小美，有些奇怪。

而慧慧到了這個時候，也就已經沒有掩飾，直接說道：“慧慧，她并不是被人殺死，或者是遭遇了意外，準確地說，她是自愿的，自愿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自愿？怎么可能有人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