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寂靜的環(huán)境當中,羽毛筆與羊皮紙摩擦的聲音非常明顯。
坐在高背椅子上的伯尼此刻正奮筆疾書地寫著自己對幼龍克勞德術(shù)后反應的觀察記錄。
“如之前預料的,重生后的純凈靈魂因為生理性的變化而出現(xiàn)了一些性格差異,不過塑造智慧生物雌雄特征的要素并不只限于生理,在生物成長過程中,生存環(huán)境、種族文化、社會角色分工等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
“單純的生理變化不會對智慧生物造成太過明顯的改變,只有在幼年時代不斷經(jīng)過社會構(gòu)建的女性,才是社會認知中的女性,而這種被構(gòu)建出的女性,往往具備所處文化中被要求具備的女性特征。”
“當她脫離原本所處的社群后,特征則會轉(zhuǎn)化為另一社群所要求的,亦或是徹底消失。”
……
“克勞德轉(zhuǎn)生至今未曾經(jīng)過任何社會構(gòu)建,但性格卻愈發(fā)趨向于被遺忘者種族中女性的特征,精打細算、懶散、喜好擁有絢麗色彩的物品而不是色澤單調(diào)的……考慮到其種族,并不排除這點只是一種巧合,但同樣有很大可能是因為圖騰神的身份所裹挾的人類信念,亦或是它長久生命所帶來的經(jīng)驗對自身進行的自我構(gòu)建。”
……
“為人追尋的神,永遠活在人所認知范圍內(nèi)的神,被信仰塑造的神……”
……
沉吟片刻后,伯尼隨之撂下羽毛筆,審閱了幾遍后,他打開身前書桌柜子的第二格,將文件放在這個格子中疊加整齊的一摞裝訂成書的羊皮紙上。
隨后伯尼看向了被放在書桌上的那具海龍木偶。
深海中的那座火山已經(jīng)被開啟,但相關(guān)的事情卻還沒有結(jié)束,或者說才剛剛開始。
而這條亡靈龍,將是他摻和其中的一個媒介。
不過其實他要做的并不多,只是需要確保該事情背后的一些角色能夠正常完成他們身具的“使命”罷了……
抬手觸碰,原本昏暗的小木屋環(huán)境隨之緩緩蛻變成了深海內(nèi)部的模樣,而當伯尼心念轉(zhuǎn)動之后,他的整體感觀更是瞬間從靈魂體狀態(tài)的飄忽變成了一片陰冷。
意志附著,可以清楚感受到一個單調(diào)卻狂躁的靈魂存在于這片陰冷當中,不過當伯尼釋放自身氣息之后,對方的狂躁就瞬間安靜了下來。
隨后就見漆黑暗淡的深海環(huán)境當中,一條原本匍匐在幽暗之地的青色巨龍猛地睜開雙眼,繼而瞬間朝著海洋某個方向游蕩而去。
它的速度很快,古樸如同角質(zhì)一般的厚重鱗片于海水中掠過時就像是一道道青色光影,周身隱隱有暗流隨同,卻并沒有造成太多響動。
無聲無息間,這條死亡之龍就這么朝著距離這里并不算太遠的海域方向前去,最終來到了一處相對而言要明亮許多的海洋環(huán)境邊緣。
明亮的源頭來自于一座正在洶涌噴發(fā)著的海底火山,一片詭異的紅色迷霧遮擋著這種噴發(fā),但視線中仍能看到一些隱約的熔巖火海存在。
水與火的交融在這一刻清晰展現(xiàn)而來,那種微妙的沖突感隱隱攜帶有一抹奇特的絢麗氣息,然而當靠近之后,這種絢麗反而演變成了一種危險的降臨。
極強的熱度混雜著某種扭曲的力量,隨著這頭龐然大物沖入紅色迷霧中后連綿侵蝕而來。
亡靈的身體并沒有任何痛感可言,但沒有身體上的疼痛不代表沒有靈魂上的反應。
在那種扭曲力量不斷侵蝕下,伯尼能夠清楚感受到一陣陣混亂的氣息接連朝著他的思維與意志沖擊而來。
精神上的迷亂因此不斷浮現(xiàn),這種感受換做正常人恐怕會一瞬間就被沖擊成一個瘋子,但這對伯尼而言卻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瘙癢”。
而他此時的身體強度也能夠阻擋住周遭迷霧力量的腐蝕,盡管期間鱗片上不斷有裂痕誕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