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彭聽到這里倒是笑不下去了,他忍不住道“我雖然在某些方面很欽佩我那位族弟,但要說他跑來這里,呃……跑來這里開了家角斗場,那我說什么也是不會相信的。”
“我又沒說是他。”瞎眼牧師笑呵呵地回答,“但只要你去觀察他,就能夠看到一些更深入的東西。”
你怕不是被伯尼給嚇傻了吧……
克拉彭暗暗心想。
據他所知,他那位一年前突然放棄海外生意跑來加入圣約教會的族弟,雖然在這邊的晉升速度很快,但要說有什么特殊之處,那卻未必。
克拉彭有聽說過族弟曾經擊殺過一頭海龍,甚至似乎還逼退過肆虐顫抖海的那條海蛇之魔。
但這些消息都是沒有真實證據能夠證明的,反而從一些線索中他能夠察覺得到,在消息對應的事情誕生時,他那位族弟身邊可是沒少隱藏教會高端的超凡力量。
所以那屠龍者或是制造奇跡之人的名號到底是真材實料的,還是因為接連災難而被教會搬出來挽救名聲的,可就不好說了。
至于族弟伯尼隨后跑遍了半個法洛斯王國邊境建墻這點,他就更不意外了——
相對于族內其他人而言,他那位名為伯尼的族弟從小就一直有鉆研相應的儀式知識,對此還非常精通。
要說別人去建了個能夠在戰爭期間發揮大效果的墻壁他還會很驚訝,但要說建墻的是自家族弟,他反而認為理所當然。
除了這點之外,他甚至還知道,自家族弟對于魔藥、古代語與字符一類的學識都很精通。
眼下見這瞎子如此“吹捧”,克拉彭實際上很是不屑。
因為他覺得,要說了解伯尼,這些人顯然不可能比他更了解。
但他又不認為這瞎子是個容易被虛假消息蒙蔽的蠢貨,所以克拉彭感覺對方與其說是在害怕自己那位族弟,不如說是在顯露自身的懦弱。
這點看似很奇怪,實際上卻情有可原——
自打盲神教會那位牧首突然自殺以來,盲神教會內部就徹底分裂成了兩派,一派由新任牧首執掌,占據盲神教會大部分地盤與力量。
另一派則由眼前這位瞎子掌控,以那位自殺牧首的名義號召“忠義之士”匯聚在一起反抗現任牧首,原因是這瞎子認為老牧首的自殺完全是新牧首陰謀導致。
雙方力量其實很懸殊,如果不是仗著聚集地距離光輝之地太近,眼前這瞎子領導的勢力早就被現牧首給碾壓消滅了,所以對方此刻示弱也并非毫無道理——
畢竟克拉彭是紐卡斯爾大陸敢來的,誰又能確定他在來之前,沒有與盲神教會的現牧首交流過呢?
“來說說我們接下來的合作吧。”
克拉彭不打算拆穿這瞎子的某些“小心思”,轉而說道“據我所知,海族與法洛斯王國的軍隊正在寒霜山脈內部對峙。我想知道的事情很簡單,為什么會有這種對峙的情況出現,以及海族接下來可能的動作又是什么。”
“看來你根本不相信我剛才說的話。”穿黑袍的瞎眼牧師聞言很遺憾地搖了搖頭,“你不相信,這就沒法說。”
“我們家族中已經有人去了特瑞西打探消息。”克拉彭皮笑肉不笑地道“所以并不是不相信,而是我的任務不在那個方向罷了。”
“雙方爭奪的格拉德斯通之路,核心地帶是一片地下暗河,處于寒霜山脈那片群山之下,除非圣約教會能夠將那片山脈全部掀開,否則根本無法消滅潛入地底的魚人大軍。”
瞎子牧師直白地說,“這是海族方面的仰仗。”
“但海族為什么要拖延時間?”
克拉彭追問道“我了解到的消息是,圣約教會始終沒有中斷過從各國調遣精銳趕來法洛斯援助。如果海族單純的以為拖延時間會拖垮法洛斯的防御,那么這就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