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是房內東西落地的聲音。

繹霆有些急燥的想要鉆進去看看，便被門口的張馳攔住了，張馳是最近陸云宵提拔起來的人，面露黑色，不茍言笑，除了對將軍恭恭敬敬之外，對任何人都是一副油鹽不盡的樣子。

“里面有聲音。”繹霆為自己找著開脫的借口，他總覺得自己的內心太過慌亂。

“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依舊是那副紋絲不動，不講情面的樣子。

……

看著地上摔碎的水杯，恒姬有些詫然，但陸云宵依舊只是警惕敏銳的打量著自己，仿佛摔碎的杯子，他根本看不到，也聽不到。

“陸云宵，你又是這樣，第一次見你，你也是把杯子摔碎。”

話語間，恒姬已彎下腰，在那仔細的清掃起來。

“第一次？”質問的語氣。

“是啊，第一次見面不是在怡紅院嗎？我當時是被遠家的姨母騙進去的，你誤以為我是那兒接客的姑娘，我則以為你是前來消遣的富貴公子，三言兩語不和，你就摔杯子嚇我。”恒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往事一幕幕清晰的浮現在陸云宵的眼前，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楚凌的時候，盡管當時楚凌故意在臉上畫了不少斑點和黑痣，但他一眼就盯上了這個帶著點傲氣，又讓人覺得與眾不同的姑娘……

“后來我那遠方姨母還又被你賣了進怡紅院接客，你忘啦？你還真是夠壞的！”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恒姬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還說這叫保護我的方法。”恒姬有些回味。

“你到底是什么人？”陸云宵撲過去，不愿再回想，只是狠狠的抓住了對方細弱的胳膊，那粗魯的樣子，可完全不管恒姬帶傷的胳膊。

看著陸云宵明明是生氣憤怒的樣子，但眼里溢出的滿滿的疑惑和難過的表情卻出賣了他，恒姬的眼眶開始有了些許濕潤。

“我是楚凌。”語氣很堅定。

“你再說一遍！”幾乎是吼出來的，此時的陸云宵更像是一只發怒的獅子。

“我是楚凌。”語氣更加堅定。

“你要再敢說一遍，信不信我殺了你！！！”說話間，一把利劍已經架上了對方纖細的脖子！

“我是楚凌！”依舊無視脖子上的利劍，她音量也提高了不少，恒姬眸子里的淚水越聚越多！

“我是楚凌！我是楚凌！我是楚凌！”依舊不斷的重復著剛剛的話語，但聲音也在慢慢哽咽。

利劍已經刺傷了一些皮膚，嬌嫩的脖子上開始落下一滴滴滾燙的鮮血，滴在劍上，滴在地上，也滴在陸云宵的心里。

“你為何冒充楚凌，你知不知道楚凌犯的是什么罪？是叛國大罪！你要真是楚凌，你也必死無疑！”幾乎是怒吼，陸云宵也在同時紅了眼眶。

“對，是叛國大罪，但我不怕，多虧了前幾天那次刺殺，我已經全部想起來了，我不要再以陌生人的身份見你，我要以楚凌的身份面對你。”

淚水滑過臉頰……

過了許久，陸云宵終是放下的手中的劍，一言不發，轉身便準備往外走。

“陸云宵！”

背后是女子聲嘶力竭的呼喚聲。

嗖！

手上的利劍飛來，直直插進一旁的柱子上！

轉身離去……

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如果你不是真的，那為何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又絲毫不差？

如果你是真的，那我又要如何面對，面對你突然的消失和背叛？

你到底是誰？！！

砰！

是破門而出的聲音，緩緩走出的陸云宵負手而立。

“叫大夫。”

撂下一句話后，便快步離去。

繹霆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