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伯看樣子是不想讓滿倉當村長了,其他三個小隊的隊長也不想再選他,你大爺爺說過讓我當這個大隊長的,我想了下還是不太好,你五叔說你當的話要比我好,你怎么看?”
該來的還是來了,十月份四個小隊就要自己先內部選出小隊長,然后到十一月全體村民在四個小隊長中選出一個大隊長,也就是張家嶺村的村長。
“爸,競爭大隊長的事兒先放一放吧!我要是當了這個大隊長能干什么,別人為什么要選擇我。接下來4個月看情況再說吧!”
張承林與胡月娥父親倆默默的聽著,他們從未聽過大兒子吐說心里話,這么多年兒子在外學習到底經歷過什么他們也知道的不是很詳細。
“五叔的病不能再托了,再托下去即使病看好了人身體垮了后半輩子也完了,我就想著今年一定帶五叔去西京把病看好,關鍵是錢可能要好幾千我打算這一段時間忙完了到各村里收點銀元什么的,現在縣城里一個袁大頭已經12塊錢了,我們這里才5塊錢,咱家那莊基地錢不是還沒上交嗎?我想去各村轉一轉。”
張國棟的話父親沒有回答,但是他的內心是贊同的,弟弟的病需要錢,而只有大兒子有可能掙到那么多錢給弟弟看病,胡月娥不愿意兒子去各村亂跑,但是這種事情她說了可不算。
下午張國棟與父親一起從村南水井中打水用扁擔往回挑,黃土高原很多地方水井都是上百米才能見到水,農民吃水非常困難,張家嶺這個水井還是全村每戶出40塊錢自己打出來了,周圍4、5個村子都經常來這里挑水。
兩個大水缸張國棟與父親跑了十多躺才挑滿,隨后父子兩人又挑水到麥場去把所有松軟的地面用水淋濕,用地樁石不斷的捶打,這是農村人每年收麥前都必須做的事情。
干了兩個多小時整個麥場雜草已經被處理干凈,松垮不平的地面也被他們修理的平整結實,張國棟四叔從村里推著架子車也要去自己麥場平場。
“三哥,你和國棟忙著呢?這次收麥你們二隊可是掙得不少啊!好家伙一次買了4輛自行車,三哥你帶的好啊!”四叔張承東是張家嶺一隊隊長,一隊是張家嶺最大的一個隊有17戶人家,平時也是幾個隊最富有的,他與張承林是堂兄弟關系,同時作為小隊長其實也有一些競爭的意思。
“老四你也去麥場?咱們村啥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不想辦法讓大家弄些錢這日子太難了!有時間你來我家坐坐,我有話跟你說。”張承林比張承東大兩歲,一、二隊占據了整個張家嶺70以上人口,兄弟倆討論基本都能決定整個張家嶺的事情。
“行,那你們先忙著,晚上我過去一趟!”知道對方有事情與自己談張承東點頭允道。
路過麥場的人很多,每個人看到張承林都要問他二隊收麥發財的事兒,大家都把二隊外出收麥歸功于張承林,話里行間不難聽到也想跟著掙錢的意思。
晚上太陽徹底下山,張萍從官路口一步步向家里走來,她今天剛放忙假一周,剛上破頂官路口就看到爸爸和大哥在麥場干活。
“爸,大哥!”張萍背著一個布書包,高興的來到爸爸與大哥身邊。
“忙假放幾天?什么時候期末考試?”張萍下半年就是初三了,也是到了關鍵時候。
“忙假放七天,七月三號期末考試,我在學校把忙假作業都做完了。”張萍回答說到,她是兄弟姐妹幾個人中最懂事的,只要回來家里的活基本都是她在主動干。
麥場收拾的差不多了,明早還得早早的起來稍微收拾一下,三人在月光下肩上扛著工具往家里走著,路上遇到晚上門口乘涼的鄰居都要問上幾句。
二弟已經睡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下午醒來已經吃了鹵肉與燒餅,大家也就不在等他開始吃晚飯。
“三哥在不?”剛吃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