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蠱了。」
溫皇隨手翻開手邊的山海經,從某篇取出夾在其中的拜帖,指尖劃過上頭的字跡。雲仔不經意地瞥過書上篇名,心臟劇烈跳了一下「這字也寫得誠意,只是……」
三關試出小藥師的能力、心性、天資、應變和膽量,溫皇也算認同了鴆罌粟收徒的眼光,既然已經真心對鳳蝶做出補償,溫皇也不排斥讓鳳蝶多交一個好友,還可以學習一下挑喜歡的人的眼光。
想到這裡又覺得有些心塞的溫皇,對雲仔道「直接署名尚可誇你大膽,但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我保密?」
彷若平常的聲調。
敢直接簽上沒有人知道的真名,除了表面上的誠意,雲仔是試探也是請求,試探溫皇掌握的資訊,請求溫皇不要隨意洩露這個身分。前者見溫皇翻開的山海經篇目,雲仔就知曉對方已經知道的□□不離十了,只能嘆自己在思能裝置中顯露的破綻太多,也早有心理準備,可後者……
神蠱溫皇隨意一句質問帶來的壓力也是巨大,旁觀的鳳蝶再度緊張起來,為雲仔捏了一把冷汗,畢竟這行為也可以被視為挑釁。
表面上的神色還維持著鎮定,但在這句質問下其實雲仔覺得自己隱藏起來的羽翅都倒豎起來了。
可是,這對她非常重要。
為了防止當初的那人知曉自己還活著,不能白費了自己的優勢和娘親的苦心,所以雲仔絕對不能退,即使讓人知道自己的重視,也不能讓溫皇洩露出去。
「用一個先生會感興趣的祕密交換如何?」
「哦?」
「聽聞先生曾為一本羽國誌異,去過羽國找尋內亂結束後遺留的痕跡。」雲仔頓了一下,迎上溫皇的視線「那麼先生可知道內亂起始的佈局者,並非策天鳳或是其他九算?」
除了注定錯過的策天鳳,九界內可能還隱藏有趣的對手,這籌碼,夠嗎?
*
利用潛藏著對手的資訊,雲仔大膽地用自己也不確定的消息,試圖拉溫皇下水查探閻王鬼途背後可能隱藏的那個人。
雖然溫皇的態度不明確,至少雲仔從對方手中拿到了環珠樓蒐集的閻王鬼途資料,可惜這些年中苗災禍不斷,組織小心地潛伏在水面下,具體有用的情報並不多。
「哈,你認為雁王也不知曉這個人?」溫皇饒有興致道,看著藥師的金眸。
「應是如此,在羽國誌異中,雁王是在後期不忍人民受苦才站出來的仁君,那時的閻王鬼途和那人已達成目的離開舞臺了。」雲仔知道現在透露出的資訊都是讓自己踩在鋼絲上,但已經忍夠久了,她總要放手一搏才有機會贏。至少,在經過地門之亂後,她能肯定溫皇和那些人無關「我能確信這個人的存在。」
「嗯……」
「那麼,時間不早,我也該離開了。」雲仔從椅子上起身,在轉身前一頓,抬頭問道「對了,溫皇先生相信長生不死嗎?」
像是突發奇想的一問,神蠱溫皇也似隨意一答「千年前的元邪皇如今復生,也是一種長生不死。」
「嗯,多謝先生款待,請。」
得到答案後點了點頭,雲仔就要離開,溫皇卻再度開口。
「既了情報,也該提醒你一句──最危險的所在,便是極危險的所在。」
雲仔一愣,還是走出了閑雲齋。
鳳蝶在藥師離開後,面無表情地對溫皇道「主人,好耍嗎?」
「耶,五行五毒陣中的毒可是實實在在啊。」
鳳蝶直接指出「對主人來說,也只是個遊戲而已。」
這些年,除了當初的西劍流,來者都只挑戰立於頂峰的劍法與智謀,鮮少有以毒交鋒的機會,愛玩的主人自然不會避過這個機會,利用善良的藥師愧疚的心裡,等著人送上門。
雖然結果發現人觀察、學習的能力比預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