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急著離開,是因為她收到鴉玖的傳信了。
這段時日鴉玖奉命跟蹤真眉的行動,調查每個和他接觸的人,終於在藏匿一段時間後確定一位少年很可能是幹部,便將進展匯報給雲仔。
信中描述少年行事手段心狠手辣,屢屢立功,同時劍法凌厲出手殘忍,但較少使用施毒的手法。
這樣的人在組織裡身居高位,卻可能對閻王鬼途的藥物並不擅長,或是不感興趣。那麼,有興趣的或許就是組織核心那據說能長生不死的亡命水或是組織本身了,而兩者,都必具備貪婪的心態,和不顧一切向上的野心。
就是不知道現在在組織裡的地位如何?能掌握多少內部的情報?
雲仔想了想,取出一張新的信紙寫了起來。寫到一半時,她突然想起之前鴉玖曾問她的問題。
總是沉默寡言的護衛很少主動發表自己的意見,但他卻直接問她,為何會動用她討厭的術法審訊真眉。
明明她和閻王鬼途間不存在直接的仇恨,與真眉也有在地門並肩作戰的一段時間。
那時藥師卻對鴉玖笑了,她沒想到鴉玖會發現這件事,雖然其實已經去除了對天賦的心結,但更重要的是──
「師尊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況且……」藥師燦爛如陽的金眸直視總是站在陰影下的黑衣青年「你──你們已經是我的人,就不允許不明不白的死去。」
鴉玖一愣。
藥師手指直戳護衛的額頭,看著後者瞪大了眼卻不閃不避,似笑非笑道「你說過,你們是在找我的路途上和閻王鬼途發生碰撞。──你以為我會忘記嗎?」
她很難對那人派來的屬下和顏悅色,但鴉玖證明了自己,她也不是不能容下一個人。而既然已經被圈定為自己的人,就不能被外人肆意欺負。即使師尊沒有想追查下去,她也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閻王鬼途……哼!
就算只是一個小村落的普通藥師,也能掀翻了整個組織!
況且她不只是一個人,師尊的友人不用說,照顧了岳大哥多年,雖然如今不在中原,但那兩位遙星月前輩必不會缺席。而她結交的友人大部分都正忙著元邪皇的事情……蒐集情報的工作她還不需要太多人幫忙,等過段時間再告訴俏如來等人也可。
現在最重要的是掌握組織內部的訊息,尤其是真正的高層。
她要親自見那人一面,試探是否有做交易的機會,如果鴉玖沒把握不被其他人發現得將人帶來,那就讓她直接會面吧。就算師尊尚未有消息傳來,她也不能懈怠了。
*
「俏如來。」
雲仔回到木屋前,此時俏如來正在此地沉思接下來的計劃。
「雲仔,這是?」俏如來回頭,就見藥師手上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清火毒。」雲仔無奈道「盟主大人又要為天下蒼生奔波,連身體都顧不上了。」
她還能有什麼辦法,當然只能多看顧一些啦。
相信這點修儒也深有體會,如果不是因為俏如來要辦的事情太重要,她也想學溫皇的作風直接下藥把人留到痊癒才放行。
「不只俏如來要離開,同樣需要請妳陪同前往還珠樓與海境一趟。」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感覺體內隱隱作痛的臟器較為舒緩,但俏如來面色卻因為嘴裡的味道而微變。
祛火毒……果然非清熱瀉火的黃連不可。
試圖通過吞嚥口水壓下舌根泛起的苦澀,他真切地感受到得罪一個藥師的後果是多可怕。
雲仔思索了下,欣然同意「可以,正好隨行照顧你的身體。」
見俏如來臉色發苦,雲仔輕哼。
「若非你堅持,你現在還應該和千雪阿叔一樣躺在床上。」
「……那俏如來能要求少一些黃連嗎?」
「清火明目,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