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半魔少女嘆了一口氣「鵸鵌族一向擅長隱匿,若是有心,常人也難以尋覓到蹤跡。」
聞言,雲仔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情緒。
就算只是安慰,至少也是一份希望……
雲仔回握了俏如來的手後試圖放開,盡力平復這份衝擊「我沒事……只是需要冷靜。」
身體裡的血液沸騰著叫囂,心臟反覆低吟著痛楚和孤寂。盡管藥師如此回話,面色的蒼白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因此俏如來沒有放任雲仔獨自承受,仍是給予著支撐,彷彿以身體力行告訴她不是一人,還有人陪著她,就像以往對方做的一樣。他知道雲仔習慣了獨立,習慣了自己解決,但這時候壓抑情緒的速度只是更讓人心疼她的堅強。
長琴無燄和尸對視一眼,後者搖了下頭。
族人啊……千年了,現在的魔世和以前已經天差地別了吧……烏祭的語氣難得不帶有惡意的沉穩,雲仔卻沒心思關注。
「妳是鵸鵌族中我所知的最後一人,當年鵸鵌和蛟龍相同,是邪皇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卻在千年前同將血脈遺留在人世。」見狀,長琴無焰奏起琴,讓平緩的樂聲傳至藥師的耳中,幫助雲仔的情緒穩定下來,語氣也是帶著閒聊意味的平和「這麼說來,妳和錦煙霞的出身類似,能成為朋友,緣分也是不淺。」
「……嗯。」
為這個巧合,俏如來見雲仔勾了勾嘴角,平時燦爛溫暖的金眸卻仍盯著地上,顯得十分黯淡,讓他心底微痛。
少女手中不自覺地往溫熱處貼近,是連自己也沒發現的依賴,不是對常欣,卻願意帶著軟弱靠近,感受對方一直以來的可靠與安心。
「但我卻覺得,妳和魔伶更為相似。」
長琴無焰看著眼前的魔族小輩,在好友與後輩帶來的好感下,實在不忍她走到同樣的結局,因此話鋒一轉,委婉地點破連本人都沒察覺到的事情。
「魔族的感情向來熱烈,但妳卻可能因此如飛蛾一般,焚燭自己。」
長琴無焰眼神掃過旁邊的青年,這幾乎已經是明示了。
嘖,多管閒事。
來不及思考烏祭是什麼意思,雲仔被勝弦主的視線與言外之意震驚地腦袋一時空白,連悲傷都幾乎消散。
勝弦主是什麼意思?
腦袋一片空白的藥師,心底突然蹦出一句問話。
──妳真的不知曉嗎?
──妳……真的什麼都沒察覺到嗎?
噗嗵!
魔伶的故事她曾從錦煙霞那裏聽過,結局也幾乎是在她面前上演。可是她……
不對,她根本沒有……她……
噗嗵、噗嗵!
過往的回憶突兀地被翻上來,心弦如長琴無燄手下的琴弦被挑亂,雲仔在自我否認間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臉色一點一點的紅潤起來。
──妳終於察覺到了嗎?
噗嗵、噗嗵、噗嗵!!
雲仔不由自主地和俏如來的視線相接,在觸及的那一刻,彼此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如觸電般驟然分開交握的手。
她……明明只是朋友的關心!她不可能會…!
雲仔連忙轉身面對長琴無燄,心臟劇烈跳動,臉色緋紅而無法鎮定「我我我沒有……勝弦主誤會了!」
急忙撇清自己的雲仔錯過了一旁青年一瞬間流露的呆愣和愧意,以及最後收束在藥師身上的視線。
──那是本該收斂好自身情緒的人洩露出的不對勁。
長琴無燄端詳著中原盟主和金雷村藥師的表情,輕手撥了琴弦將曲調收尾,語氣仍是輕緩溫柔「是無燄多言了,但大戰在即,還是希望妳能認清自己的想法,莫要被他人影響了自己的路。」
魔伶最後仍是不悔,但那樣慘烈的下場,終是讓長琴無燄不忍,即使那不是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