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來是故意將她推遠,吵架只是手段?
糟糕,一旦起了這個念頭,腦袋要充血了,她很難冷靜思考啊……
讓烏祭佔上風去幫元邪皇,她活下來的機率才會更大,尤其什麼都不知道才最可信——是不是、是不是俏如來也相信她,相信她絕對不會輸給烏祭?
就算…就算這是她自己強行附加的藉口,就算這只是巧合,如若俏如來真的是不信任她而且起了殺心……
——那麼得以保護九界眾生,同樣也是她會做出的選擇。
魔族的感情向來熱烈,但妳卻可能因此如飛蛾一般,焚燭自己。
哈,結果到頭來,理智還真的如勝弦主所言,跳進了火堆。
無論如何,不管真相是什麼,哪怕俏如來的計畫是讓烏祭佔上風去幫元邪皇,她只需要專注地奪回身體,也只有她成功了,才能放心回去,才能把人揪出來不要躲避地問個清楚。
要學著依靠、和相信。
烏祭這幾日的表現也讓她察覺到了關鍵點,還有大家的協助,她不會失敗的。
等我。
*
洞窟內,吊魂罪不知去了何處,淺眠養神的燭九陰察覺到有人便睜開了雙眼,正巧對上一汪金眸。
「回來了,烏鵸雲?」
邪皇隨口一問,烏祭剛展露笑意,就聽見稱呼的異樣。
頓了頓,再張開眼,已是另一個神態。
「見過邪皇。」取下面具,微微欠身,眉眼柔和而理智。
元邪皇,不愧是千古一皇。
雲仔從烏祭的記憶窺見了元邪皇過去的輝煌身姿,那樣立在前方的高大背影,升起追隨的欲望根本是理所當然。
然而,奪回原身的本能、金雷村被毀的憤怒、人世間面臨的威脅……和想見如此宏願達成的渴望與憧憬交織纏繞,讓情感受到強烈的衝擊。而理智,則告訴她不能妄動。
不過初醒,察覺地實在太快了,邪皇在這方面的造詣或許……
「哦——」元邪皇似乎有些興致,側頭看著少女「妳不害怕?」
垂下眼,雲仔淡淡道「我只是一介藥師而已,現在在邪皇底下,害怕不是必要能力。」
害怕無用。
就算什麼都做不到,至少不能失態。
「一介藥師……妳和烏祭倒是相差甚遠。」
雲仔微微一晌,卻道「所以,我知曉邪皇剩下一個半月。我也知曉,有辦法能不損及功體而延長一倍,也是最大的極限。」
冥醫前輩曾說過,不可救了惡人,反而害了千百條生命。她如此開口,卻非不分是非的救人,而是一種試探。
「也是一樣膽大。」
元邪皇自然察覺出藥師言語中的問題和少年人的不服輸,反倒讓他笑了出來「哈,不用了。」
「邪皇!」急切地開口,冷銳的眼神承載了焦急,儼然已切換成烏祭主導。
「妳為我做的治療已經足夠了。」元邪皇抬手阻斷術士的勸言,安撫道「接下來,我要全力攻打九脈峰。」
他要打破窒錮,要回歸始界,能留有最後看到成功的時間就可以了,貪婪是能控制的。
「是……」烏祭失望,卻也只能聽令。
「無法吞噬的話,閒時就放開和烏鵸雲好好相處吧,妳們本是一體。」
烏祭先是疑惑、嫌棄、忽而恍然、然後臉色漸漸紅潤。
「邪皇是在關心我們嗎?哎呀好害羞心跳好快~」烏祭扣上了面具,遮住了緋色的臉頰,原地開心地轉圈。
小崽仔還不快說話!
「多謝邪皇。」不明所以的雲仔被推出來,聽話地道謝「也感謝邪皇願意信任烏祭。」
是因為烏祭真的被信任接納了,才會這樣講吧?烏祭前輩一定很開心。
「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