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政治所謂的陣營是建立在一定共識上的。
在原始時代,這種共識是相同的民族血脈,而后是宗教信仰,最終是共同發展目標。當共識破壞分裂必然產生,同理當有相同的共識,也可以進行合作。
序列基地離開后的一場大轟炸,機犁合邦的盡可能的對各個海人類居住地投放物資,完成了人員救助,讓新生會內的一個派系(宙邁),覺得雙方可以達成一定的共識。至少,在現在的文明階段,雙方有一定的共識。
宙游:我不是來鍛造一個民族征戰的豐功偉業的,而是鍛造一個文明共存模式的。意場搶我的人,我也可以在思想征地上搶回來,短時間內的確無法彌合有蹼人類和無蹼人類巨大的矛盾,不妨先建立和平時期求同存異的共識,在對比發展中,讓這里的人類有志之士(我這類小時候夠皮,最終會遵循大義的人)有一道多項選擇題。
所以乎,在大轟炸后,新生會提出了生存物質援助,同時派出了宙邁出使機犁合邦。
在海平面,一艘大型戰艦的甲板上。
身穿封閉太空服的焰離看著天空中遠航的飛翼戰斗機,低語:“真的,真的是年輕,活力的少年。”
在她身邊,一個米粒大小的菱形個體漂浮徐說道:“焰離陛下,根據過往資料經驗,這樣的天體智慧,如超新星一樣璀璨,但是同樣極容易熄滅。”
焰離:“容易熄滅就是錯誤嗎?倘若是我們錯了呢?”
這個負責記錄人文的智能回應道:“陛下,我們的道路發展了兩百二十萬年。數據錯誤的概率非常小。”
焰離:“如果是一開始,我們就避開了一條正確的道路呢?”
說到這她看了看甲板下方的海洋,無脊椎的水母正在傘花一樣一張一合,進化了數億年的物種,一直是在當初選擇‘正確’道路長存,一直都沒有滅絕,但是這真的是生命的未來嗎?
焰離喃喃地說道:“發展過程中,我們不斷在做選擇題,有時候發展之初就丟失的結構,只有到末期無力更進一步的時候,才能發現。”
她轉過身來迎向海風,風將她耳邊日益變長的發絲撩到了后方。她對著北方消失在云端中的飛翼戰機喃喃的說道:“不知不覺中,在不斷的權衡選擇中,我們的確是丟掉了一些品質,例如氣魄。”
智能:“陛下,您代表的意志一直是正面對抗的主力,如果您沒有氣魄,那么,那么,這個世界的勇氣需要重新定義!”
焰離吐了一口氣,朝著艦隊甲板上的緩緩升起直徑四十米的金屬的導彈塔走去,腳跟的變形金屬緩緩升起,將她腳跟支撐起來,當然腳尖也并非在直接承受全部受力,而是以磁場懸浮。焰離緩緩升起,看著腳下總噸位十四萬噸戰艦,因為機械變形,緩緩隆起的上層建筑,徐徐說道:“我現在,浮得高,并不代表,自我高大,同理,我擁有最先進的科學理論儲備,擁有過最先進的設施,但是這并不代表氣魄更偉岸。”
在半空中,米粒光點環繞焰離一圈回問道:“那么請問,低等文明的氣魄的作用是什么?科技等級的差異性,往往會讓低等文明被無條件的碾壓。”
代表焰離曾經思維的對話體,在這幾年的觀察中,一直對宙游在這個低等文明中滯留的舉動很不解。在其看來,現在自我毅力完全足夠,完全不用這個低等文明做最高的指令,如果要對抗意場文明,本身應該快速在臨近恒星完成控星。一旦意場文明調集過更多思維意志,完成科技創造,那么這些低等文明遭遇的下場注定就變成“你的毀滅,與我何干?”
聽到了這些‘經驗之談’,焰離嘴角露出微笑:“所以,我們這一代文明老了!”
米粒大小的光點追述:“但是,我不清楚這個低等文明能在接下的對抗并聯文明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