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綺有心賴床,要報上官夙悶氣。離落根本喚不醒,只得一臉為難的出來回稟白渝。
“姑娘,許是累著了,還未醒。白侍衛看能不能讓殿下通融通融?”
屋里,陸綺仔細豎起耳朵,聽著門外走遠的腳步聲。
這才摸著早已餓的咕咕叫的肚子,起床在屋里找吃的。
離落來不及稟報,上官夙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陸綺只穿著里衣,一腳搭在一旁的凳子上,優哉游哉的吃糕點喝水的畫面。
陸綺看著對方,毫不設防的打了個飽嗝。
“殿下,天天規矩來規矩去,怎的到你這,就連門都不會敲了?!”
陸綺憤慨的站起身,和對方理論。
“還能與我吵架,精神狀態不錯。換衣服,跟我走。”
“我不”
“我看你身邊那個小宮女不錯,要不要許出去做人通房丫頭呢?”
陸綺的話還未說完,被上官夙冷漠威脅。
“上官夙,你!
等著,馬上就好!”
馬車前往難民收容所的路上,上官夙想起尉遲看好陸綺的事,險得對方提醒。
若發現陸綺無官家頒發的醫師資格證,被有心人拿去當把柄,日后豈不是得被連坐。
當時病急亂投,倒忘了這茬。
“殿下這么看著我作甚?”
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目光盯的陸綺發毛。
上官夙咳嗽了聲,收回目光。
“你有醫師資格嗎?”
陸綺當是什么事,嚇她一條。她從隨身背戴的小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醫師資格證和醫案。
上官夙仔細的翻看著她記錄的醫案,最早的竟是從五年前開始。
“我無心從醫。
只是家中世代為醫,由不得我選擇。
十三時便通過地方太醫署考試,獲得醫師資格。
凡就診過的病例都會記載于醫案,殿下可自行查看。”
感受著上官夙驚訝的目光投來,陸綺撇了撇嘴。
“殿下,依據我朝律例,無證從醫一經查實,杖一百,充軍勞役。
無端無由醫死人的,九族連坐。我可不敢亂來。”
上官夙聽她一番話,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觀,把對方的醫師資格、醫案還給陸綺。
馬車在繁華街道行駛,一身懷六甲的婦人手上挎著菜籃子,身體不適停下歇腳,卻擋了東宮的馬車。車夫呵斥“走路不看路,讓開!”
婦人連聲抱歉,一手扶著腰,走的急險些摔倒,動作遲緩惹的馬車夫來氣。
在馬車夫要下車去趕人時,馬車簾子被掀開,上官夙看著外頭越漸圍攏過來的人。
親自下馬車,陸綺隨后跟著,上官夙親自去扶那婦女。
“大嫂,底下人不懂事,驚著你了,抱歉。”
上官夙說著,目光看向白渝,在白渝要給錢的時候,被陸綺攔住。
陸綺見那婦女臉色慘白,額頭沁出虛汗,一手疼的緊抓菜籃子,一手緊緊捂著肚子。
根本無心回答上官夙的話,輕蹙眉。
陸綺讓上官夙幫忙把人扶到一旁的甜湯鋪子坐下,為其把脈。
“嫂子,可覺得腹部隱隱做痛,腰部疼?”
“正是,姑娘你”
“最近可是飲食不振?”
“是的。”
“嫂子胎氣不安,我開一方子于你,一個月內堅持服用可安胎氣。”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陸綺四下尋找時,一青年男子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不知從哪拿來筆墨紙硯,擺放在陸綺的桌面上。
“多謝。”陸綺看了眼青年人,便開始提筆開方。
“白術、芍藥、當歸,各一錢。人參、川芎、條芩、陳皮,各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