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千晝錦選擇不再沉默,而是先發制人。
“我說,你們一次兩次還有完沒完?雖然這里的東西都是你們安置的,砸壞了自然也不用我賠錢,可是每日里來這么幾出……”千晝錦眼神一冷,直勾勾盯著為首丫鬟的眼睛緩緩道,“真是,煩了。”
正對著月光,丫鬟看見從千晝錦嘴里輕飄飄吐出的字,氣氛頓時凝滯。
“我說你。”千晝錦用手指頭指著明顯懵了的丫鬟,“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沒有脾氣?還是說你們以為關押的村民真的能威脅我?”
身后的侍衛不自覺縮起了脖子,看了看丫鬟又看看她。
正在侍衛們進退兩難的時候,卻又見千晝錦擺了“請”的姿勢,叫人摸不著頭腦。
“愣著做什么!不是來打砸……哦,你們是來‘執行公務’的,都進來,趕緊搜查完我要歇息了。”說完就真的去床上躺著了。
“這……”一侍衛出聲。
丫鬟大手一揚,冷道“退。”
大尊被人傷了,她一直覺得跟千晝錦脫不了干系,下意識甚至覺得全是因為她,因此心中憤懣不甘便著了人來故意鬧她,沒想到這次她倒硬氣起來了。
“哼,咱們走。”
再次冷哼一聲,又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走了。
等了半晌,確定外面沒了動靜,千晝錦便招手讓房梁上的薛槐下來了。
薛槐仿若劫后余生的大口順著氣“呼……還以為今日要折在這里了……”
“沒事,她不敢。”
“你如何篤定她不敢,我瞧著那丫鬟恨不得吃了你呢!要不是師傅給我隱匿符,我怕是就要被活捉了。”
“我對沈睿敏還有用,之前她也不過自以為拿捏住了我,倒也不敢真的把我惹急了。”
薛槐道“說真的,若是真的被她發現了,你當如何?”
千晝錦眉毛一挑“那有什么,大不了炸了這個地方,正好回家了。”
薛槐微愣,隨即緩緩豎起了大拇指。
千晝錦倒不是說假話。
即便想要探查真相那也不能拿別人的性命做賭注。
沒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這樣想著千晝錦對真相的執念又淡了些。對薛槐說道“走吧,來都來了,咱們借此機會去探探這鬼地方。”
兩人利落翻了窗,卻在蹲在回廊下犯了難。
薛槐道“咱往哪兒走?”
千晝錦略微思索道“你是從哪里過來的?”
薛槐左右查看了一下,隨手指了個方向“從那邊過來的。”
“那咱們走這邊。”
“為什么不走那邊,我從那邊過來路線已經記清楚了。”
千晝錦反問道“既然你已經搞清楚了那邊的路線,咱們為什么還要再去走一遍?”
薛槐恍然大悟“也對。”
兩人簡單商議了一下,決定直接沿著回廊走,先大概查看一下這里的布局。
在草叢茍了一會兒,等到下一批巡查的侍衛路過的時候千晝錦直接搖響了只用過一次的魂鈴。
“你們是來這里巡查的,今天晚上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我們兩個是今夜隨行的侍衛。”
巡邏小隊被魂鈴控制,眼神迷離,呆呆點頭。
轉身,原本六人的巡邏小隊變成了八人。
薛槐小聲道“你這是哪里來的魂鈴還有這身行頭。”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千晝錦小聲回道。“除了你們天璣城,各世家的衣服我都搞了一些。”
薛槐身形一僵,想起了師傅說起過有些怪人總有些特殊癖好……
“想什么呢?!這可是行走江湖的秘籍,別亂給我扣帽子!”千晝錦氣道。
薛槐聞言并沒有感覺被安慰到,只覺得千晝錦更加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