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騎著馬疾行了幾十里,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后,才總算是停了下來。
見著揭下了蒙面布條的張曀仆等人,孤鷹寨眾人紛紛面色大變,寨主金不換更是滿眼不敢相信的驚呼出聲,“是你!”
方才危急關頭,命懸一線,這些蒙著面的人突然沖出來救了他們,他一度以為是孤鷹寨的人,再不濟也該是曾經在大漠之中,受過孤鷹寨恩惠的人,哪曾想到,竟然是……
張曀仆卻對金不換的驚訝視而不見,看了看受傷不輕的十幾個孤鷹寨的人,他對著清風寨眾人說道,“誰帶著傷藥,都拿出來。”
聽著這話,清風寨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主動將傷藥取出來。
孤鷹寨前些日子還和麻黑寨威虎寨的人聯手找他們清風寨的麻煩,這事兒可還沒個定論呢!方才出手救他們,不過是為了從威虎寨等人手中搶奪馬匹,順便給那些人找點不痛快罷了,并非表示他們就忘了之前的過節,和孤鷹寨的人一家親了。
看著清風寨眾人面上不情不愿的神色,孤鷹寨寨主金不換哪里能猜不到他們想什么,輕咳一聲,說道,“無妨,弟兄們都是在刀尖上打滾習慣了的,這點傷算不上什么。”
說著,回想起方才的事情,金不換臉上怒氣仍舊難消。想了想,他看著張曀仆,面帶狐疑的問道,“為什么救我們?”
孤鷹寨和清風寨之間的關系,可沒有這么好。
張曀仆聳了聳肩,說道,“我要是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信嗎?”
看著面前這人漫不經心的模樣,金不換皺起了眉頭,面上的神色,明明白白的寫著不相信。
見狀,張曀仆尋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將腰間酒囊取了出來,飲下一口后扔到了金不換的懷里,輕聲說道,“更深夜重的,喝口酒,暖暖身子。”
隨后,他又摸出了臨走之前,阮寧給她的傷藥,將大腿上因為騎馬而裂開的傷口重新包扎了一番。包扎完后,他也沒將傷藥收起來,干脆直接的扔到了金不換手中。
“省著點用,應該夠了。”
看著手中的酒囊和傷藥,金不換的神色不斷的變化著。眼底時不時的有暗光閃過,仿佛是在思量著什么似的。
見金不換滿眼都是防備,遲遲不飲自己遞過去的酒,也不用自己給的傷藥,張曀仆突然之間就有些無奈的笑出聲來。他長嘆一聲,雙眼直視著金不換,說道,“好吧,實不相瞞,我的確有求于你。”
聽到這話,金不換一直懸著的一顆心才總算是放下了一些。
“既然你們能及時出現救走我們,想必之前威虎寨大當家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如今孤鷹寨已經自顧不暇,如何還能助你?”
張曀仆挑了挑眉,看著金不換,反問道,“難不成,金大當家的就這么算了?孤鷹寨不打算奪回來了?你那些枉死的弟兄們,也不打算報仇了?”
聽著這話,之前那些血淋淋的腦袋瞬間浮現在了金不換的腦海之中。一瞬間,他周身被戾氣籠罩,一雙眼睛瞪的通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怎么可能!只要我金不換還活著,就誓與麻黑寨和威虎寨不共戴天!”
“可僅僅憑借金大當家現在的這些人,怕是難咯。”張曀仆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金不換卻是冷哼一聲,滿眼堅毅的說道,“那又如何!哪怕是豁出去這條命不要,我兄弟的仇,也不能不報!”
“與其這般莽撞的去送死,還不如好好的想想,如何能在保全自身的情況下讓麻黑寨和威虎寨的人付出代價。”張曀仆雙眼微瞇,狡猾的如同算計著什么的狐貍一般。
見金不換有些怔愣,他往近處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這里倒是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金大當家的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