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出了張曀仆的猶豫,羅藝擲地有聲的說道,“我以西城守將的名義向你保證,只要你助我抵御突厥人,守住西城,我便竭盡全力幫你徹查你張榮將軍所蒙受的不白之冤。”
看著羅藝堅定的神色,張曀仆漸漸的還是動搖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尖,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嘴角勾出了一抹帶著幾分算計的弧度來。不多時,他抬起頭,轉(zhuǎn)身看著羅藝,說道,“羅將軍美意,我的確是無法拒絕。只不過嘛……將軍大人你也知道,這清風寨當家做主的終究不是我,有些事情,僅僅是我答應,也沒什么用。”
羅藝抬眼打量著張曀仆,臉上露出了幾分哭笑不得的神情來。
如今的清風寨,雖然大當家的還是阮寧,可寨子里的人,卻都是對這張家小子心服口服唯命是從的。只要這小子松了口,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
此時此刻,張曀仆提出自己做不了主,明擺著是還想要從他這里討些好處。
深吸一口氣,羅藝對著門外吩咐道,“來人,去將清風寨的幾位貴客請來。”
偏廳之中,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的阮寧,正打算帶著長弓殺出去,找到張曀仆后便立刻離開西城,卻見到之前帶走張曀仆的那個士兵又走了過來,說是羅藝要見他們。
阮寧和長弓相互看了看,心底都生出了些疑惑,面上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結(jié)盟?”到了羅藝的書房,聽張曀仆說了來龍去脈之后,阮寧面上帶著幾分疑惑的看著面前的戎裝男人。
前段時間清風寨在西城官府的暗中操作下被圍攻,險些全軍覆沒的事情,她可沒有那么快忘記。
可是一聽是為了抵御突厥人,她心底的那點防備又盡數(shù)被按了下去。
當初清風寨的先輩之所以選在斷魂山中安營扎寨,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斷魂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還是突厥攻入中原的必經(jīng)之地。父親臨終的時候,也曾叮囑過她,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守好清風寨,守住斷魂山。
因此,得知了羅藝的用意后,她當即便打算點頭答應。
正抬頭要說些什么,她卻突然對上了張曀仆的視線。
看著張曀仆微挑的眉梢,阮寧話鋒一轉(zhuǎn),面上帶著幾分猶豫之色的看著羅藝,說道,“羅將軍,不是我清風寨不愿與你結(jié)盟,畢竟真的讓突厥人打過來了,咱們誰也討不了好!只是吧……這兩年,清風寨沒少被官府圍剿,我們也著實是怕了……你說萬一我們卯足了全力相助西城,可轉(zhuǎn)眼就有心懷不軌的人趁著清風寨虛弱之時,對清風寨開火,那我和我那些弟兄們又要到何處說理去?”
聽著阮寧這一席話,再看著她面上憂愁不已的神色,張曀仆暗中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羅藝看著兩人的小動作,深吸一口氣,說道,“大當家的所言極是,清風寨和我結(jié)盟,守將府自然不會虧待你們的。我這就立下一份協(xié)議,只要我羅藝還在西城一天,就絕不讓西城的任何勢力侵犯清風寨。大當家覺得如何?”
“如此,阮寧便在此先謝過羅將軍了。”阮寧向羅藝施了一禮,滿眼都是笑意。
日后清風寨有了西城守將府這么一座靠山,不管是那趙十柱還是大漠里的那些勢力,再想要打清風寨的注意,那可都得掂量掂量了。
簽好了協(xié)議之后,阮寧立刻書信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回清風寨中,將清風寨與西城結(jié)盟的事情,告知寨子里的人。她和長弓張曀仆三人,則是在西城守將府中暫留幾日,和羅藝商議具體的合作事宜。
西城縣衙,得知阮寧和張曀仆等人被請進了西城守將府中,趙十柱急得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大人,大人……”門外傳來了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的聲音。
趙十柱急忙看了過去,問道,“如何?可打探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