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張曀仆是有些印象的。曾經威虎寨寨主帶人截殺金不換的時候,這人就一直跟在金不換身邊。后來金不換投了清風寨,這人也一直盡心竭力為清風寨做事。
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就會突然背叛清風寨呢?
那被幾個壯漢壓著的男人,回頭看著面前一張張不可思議的臉,大笑出聲,“你們還有臉提我們當家的?他當初堅決反對趙十柱那狗官進寨,可你們誰聽了?后來趙十柱那狗官奪了寨子,是我們當家的拼了性命放走了十郎,為清風寨拼來了一線生機!可如今呢?當家的尸骨未寒,你們盡然轉身和官府聯手!銀龍!你問我可想過九泉之下的當家的,那你們呢?整個清風寨中,又有幾人將當家的當一回事!”
這一句句的質問傳進了耳中,張曀仆只覺得一陣頭疼。不等他說話,一旁的阮寧便沉聲問道,“我們何時沒有將金不換當一回事了?趙十柱已經死了!”
不等阮寧的話說完,那暗中下毒的漢子厲聲喝斷,吼道,“趙十柱是死了,可我們當家的仇就這么算了嗎?西城官府欠我們那么多兄弟的命,就這樣不計較了嗎?”
張曀仆往前走了一步,長嘆一聲,說道,“那些死去弟兄們的仇,沒人說就這么算了!只是現在不是時候!突厥人進犯,不是小事。就算是金不換還活著,他也定會先放下私仇,抵御外族入侵!”
“我不管!突厥人進犯是朝廷的事,和我們有什么關系!現在的朝廷什么模樣,大家都心知肚明,還不如就這樣讓突厥人吞了去……”
“狗屁!”那暗中下毒之人說著,一道粗獷的聲音便將其打斷。
只見巡邏回來的雷火滿臉怒容的走到了那人面前,一拳砸在了那人的面門上,怒聲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不管皇帝是誰,朝廷誰說了算,外族人終究是外族人!你嘴上說著無所謂,可真要讓那些外族人闖了進來,搶奪你的財物,奸淫你的妻女,霸占你的家宅,你也當真無所謂?”
見著那暗中下毒之人低下頭不說話,雷火繼續說道,“你還好意思拿著金不換的名聲為惡,要是金不換還活著,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
雷火每說一句話,那暗中下毒之人的頭便低上一分。
見那人在雷火的話語之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張曀仆揮了揮手,讓目瞳將人帶了下去。
“媽的,這突厥人沒打進來,咱清風寨險些不攻自破了!”雷火黑著臉說道。
張曀仆看著那被目瞳帶走的漢子,低聲說道,“只怕寨子里和他想法一樣的,不在少數。”
阮寧面色一變,沉聲說道,“我去查!”
說完,她便不再做任何逗留,轉身離去。
雷火見阮寧走了,轉頭看著張曀仆,正要問些什么,卻見這他懶洋洋的伸了個懶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似的,朝著外面走去。
第二日天剛亮,目瞳就找到了張曀仆,說道,“銀龍,他全招了!說是金不換大哥剛走的那幾天,就一直有人暗中和他聯系。這次的毒藥,也是被人暗中放在他屋子里的。他也是被那人蠱惑了,才做出了這種事情。”
張曀仆目不轉睛的看著擺放在桌上的地形圖,抬手摸了摸鼻尖,頭也不回的說道,“既然這么容易被人蠱惑,就多關上一些時日,讓他好好冷靜一下。也省的再干出什么事來,墮了你金不換大哥的一世英名。”
“對了,水的事情……”目瞳想起了什么,繼續問道。
昨天夜里的那幾缸水,是從各個院子拼湊來的,也就只剩下那么多了。如今那幾缸水用完了,寨子里的百姓吵著要水,她的人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聞言,張曀仆抬起頭來,眼底越發的凝重。
水的問題若是得不到解決,寨子里遲早得亂起來。
抿了抿唇,他轉頭對著目瞳說道,“你先讓手底下的弟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