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看了看眾人,起身跟上。
出了議事廳,兩人在清風寨中巡視著。
“銀龍,這一次,我們還能守住清風寨嗎?”阮寧憂心忡忡的看著張曀仆的背影,白日里在一眾百姓們面前表現出來的自信堅毅,半點蹤跡也尋不到。
聽到背后傳來的聲音,張曀仆身形一頓,隨后轉過身來,露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對著阮寧說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漠北女魔,也終于知道害怕了?”
聞言,阮寧一怔,隨后看著張曀仆面上那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意,嘆了口氣,問道,“你當真一點也不擔心?”
見著阮寧這般模樣,張曀仆也恢復了正色,說道,“擔心又能怎么樣?我們總不能當真扔了清風寨不管。再說了,我們已經守了兩天了,按照天羅地網的腳程,最多再有六七日的功夫,救兵就到了。只要咱們咬咬牙撐一撐,也就過去了。”
說完,張曀仆便繼續抬腳朝前走去。
阮寧遠遠的看著他的背影,嘴唇張了張,卻終究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這才守了兩日,清風寨的弟兄們就損失了不少,寨子里的百姓更是浮躁不安,隨時都有可能出亂子。
還有六七日光景,他們要如何才能守下去?
而且,西城的救兵,當真能按照他們預計的那般趕到嗎?若是突厥人派遣了人在半路攔截,清風寨的消息,還能傳到羅藝的面前嗎?
可是看著每日里為了守住清風寨連睡覺吃飯都顧不上的張曀仆,她心中的那些擔憂,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巡視了大半夜,將清風寨的每一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后,張曀仆和阮寧便準備回各自的院子休息。
可他們才剛分開不一會兒,便有一個清風寨的漢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大聲的喊道,“大當家的,銀龍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看著那漢子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張曀仆和阮寧面色一變,下意識的以為是寨外的突厥人有了什么動靜。
可是那漢子到了近前說出的話,卻是讓他們更加的意想不到。
“是連城大哥……他帶著人出去了。”
聽著這話,張曀仆的眉心緊緊皺了起來。
察覺到他身上冒出來的怒火,阮寧急忙出聲追問道,“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
那漢子抬手擦了擦額頭跑出來的汗水,深吸了一大口氣,這才說道,“方才又有人因為水的事情鬧事,目瞳帶人去安撫,沒能安撫下來,還受了傷。連城大哥動了怒,便一氣之下帶著人出了寨子。說是……說是……”
見著那漢子面上的猶豫之色,阮寧沉聲問道,“說是什么?”
“連城大哥說,他去突厥人的營地里,給咱們取水去……”
那漢子瞥了瞥張曀仆和阮寧的神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這個連城,怎么這么沖動!”問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阮寧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正要抬頭去看張曀仆,卻見著他已經朝著清風寨的寨門處走去,她便急忙問道,“你要做什么?”
“阻止連城帶著人去送死!”張曀仆頭也不回,明顯帶著怒氣的聲音,卻是一點不漏的傳進了阮寧的耳中。
當兩人抵達寨門處的時候,雷火飛刃等人也聽說了消息,趕了過來。
看了看張曀仆和阮寧的神色,想要問些什么的他們,緊緊的閉了嘴。
登上了城樓,看著漆黑一片的大漠,張曀仆沉聲問道,“連城出去有多久了?”
守在城樓處的一個清風寨兒郎想了想,說道,“快有一刻鐘了。”
聽到這話,張曀仆看著阮寧,一臉正色的說道,“你帶著人在寨子里守著,要是突厥人進攻,就按照咱們之前商議的來。”
“你呢?”阮寧心中升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