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他故意在躲避一隊巡邏士兵的時候,露出了馬腳。
只要出現了刺客,必定會有大批的突厥士兵前去保護主將。到時候,他只要跟上去,便可以知道,察哈合臺到底在不在此處了。
“抓刺客……”
原本安靜的突厥營地,轉瞬間便熱鬧了起來。無數的火把,將漆黑的夜里照的和白晝一般,守衛營地的突厥士兵分成了兩撥,一波訓練有素的朝著西南邊的一處營帳跑去,一波不斷的搜索著刺客的蹤跡,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記下了西南邊那被重重包圍住的營帳,張曀仆轉身就往偏僻之處而去,準備尋個藏身之處。待這些突厥士兵抓不到刺客消停之后,他再去那西南邊的營帳查探。
可是那些突厥士兵卻像是長了夜視眼似的,很快就發現了他的蹤跡。
無奈之下,他只得暫時避進了一處漆黑的營帳中。
這帳子里沒光,想來里邊的人已經歇下了。只要他先發制人,以性命要挾里面的人配合,或許能避開外面搜查的突厥士兵。
看著身后逐漸逼近的火光,張曀仆心一橫,飛速的鉆進了那營帳,然后徑直走到了床邊,在床上的人尚未叫出聲之前,將那人的嘴巴捂住。
“只要你不出聲,我便不會傷害你。”感受到面前之人微微的顫抖,張曀仆盡量放緩了聲音說道。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么的,張曀仆隱隱覺得聽到自己的話后,面前之人的身子越發的僵硬起來。
然而,外面搜查的人快要到了,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正在此時,那被他挾持之人輕輕點了點頭,仿佛是答應了他所說的。
感覺到自己的手背被人輕輕的拍了拍,張曀仆一愣,看著被自己挾持那人的后腦勺,試探的問道,“你是讓我放開你?”
那人忙不迭的點頭。
張曀仆面色一凝,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放開了你,若是你出聲將人引來……”
不等他將話說完,那人便急忙搖頭。
張曀仆卻是不信,只當做沒有看見。
正在這時,張曀仆感覺到被他挾持那人,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畫著什么。
那人像是怕張曀仆感受不出來似的,畫了一遍又一遍。
手背上傳來的觸感,讓張曀仆的身體漸漸僵硬起來,可更讓他震驚不已的,卻是那人畫在他手背上的圖案。
一遍又一遍的描摹,他如何還能感受不到,那人畫的,是一支無憂草。
張曀仆愣住,捂著那人嘴巴的手不由自主的松開。
那人轉過身來,滿眼淚意的看著他。
“你……”看著面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張曀仆張著嘴巴,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被他劫持之人,竟然是壹利咥瑪!
她不是……早已經不在人世了嗎?為什么又會出現在這里?是他出現了幻覺,還是……
“曀仆哥哥,你……”壹利咥瑪看著張曀仆,正要說些什么,便聽得外面傳來的哄鬧聲。
只見她面色一變,一把就將張曀仆塞進了自己的被子里,嘴里還不忘叮囑道,“別出聲!”
做完了這一切,不過幾個彈指的功夫,營帳外面便圍了不少人。
“王妃,你可是歇下了?”帳外,傳來了一道帶著試探的男聲。
見帳內沒有人回答,外面那人聲音大了幾分,對著帳子里面說道,“王妃,得罪了!”
就在外面那人要破帳而入的時候,壹利咥瑪帶著幾分倦意的聲音響了起來,“吵吵鬧鬧的,發生了何事?”
話音落地的一瞬間,帳子里的燭火被點亮,一個女子的身影,在燭火的照射下,倒映在了帳子上。
披著外衣的壹利咥瑪走到了門口,隔著門簾站住,有些不耐煩的問著。
帳外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