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話音剛落,樓下大廳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只聽見一個人哈哈笑道:“新娘子,上次去長港派出所好像說過結婚別忘請我,你好像答應了,結果到今天都沒收到請柬,喜酒沒喝成,喜糖沒吃上,是不是要補?”
“指導員,哪有你這樣的,一來就開人家玩笑。韓鄉長在樓上,走,我陪你上去,小任,幫指導員拿行李。”
一個彪形大漢迎頭上樓,最大號的警服穿他身上仍顯小。
滿臉絡腮胡子,刮過,胡茬沒刮干凈,下巴還刮破了,有一道明顯的傷痕,果然“很公安”,很粗獷。
“打拐中隊新任指導員歸家豪報到,請韓隊指示!”
帶來一副公安民用專段的車牌和幾本打拐中隊民警的工作證,其中隊長的是警察證,由治安民警變成刑警。上面有照片,歸家豪一眼便認出了韓博,站在臺階下立正敬禮。
身材高大,站在臺階下正好是平視。
韓博抬起胳膊個禮,隨即緊握著他手笑道:“老歸,我是隊長,你是指導員,從現在開始要一起搭班子,用不著這么客氣,再說你是老同志。走,我帶你去辦公室,王主任剛收拾出來的,看滿不滿意。”
果然不難相處,沒哪怕一點盛氣凌人,反而給人感覺很溫和,不像一個殺伐果斷打拐隊長。
能在良莊混得風生水起,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干出那么多成績,能讓那么多領導器重,一般人可做不到,歸家豪不會因為他被自己小一輪而有半點小視,由衷地說:“韓隊,這辦公環境太夸張,下車時以為看錯了,滿意,滿意得不能再滿意,真是你栽樹我們乘涼啊。”
當初孤身上任,要什么沒什么。
現在是要什么有什么,辦公環境和辦案條件,在所有基層所隊中首屈一指,回頭想想,他這個比喻很恰當。
韓博笑了笑,指著辦公室謙虛地說:“不是我栽樹你們乘涼,是鄉黨委政府栽樹我們乘涼。沒有盧書記、焦鄉長、崔副書記等鄉領導支持,不可能有這么好的辦公環境,不可以有我們警務室的今天。”
居功不自傲,一開口就把領導扛在前面,難怪領導那么喜歡。
吉主任說得對,要是有他三分之一會做人,自己絕不至于混到今天仍是個普通民警。
那么多年白活了,歸家豪暗罵了一句自己,急忙掏出新工作證和警察證:“韓隊,這是吉主任讓我帶來的,越野車的牌照和行駛證在樓下,正規手續,以后哪兒都可以跑。”
“太好了。”
韓博接過證件,回頭道:“王主任,有時間聯系下保險公司,把越野車保險上上,現在車越來越多,你不撞人人撞你,有保險穩妥點。”
“好的,我這兒正好有電話。”
……
一個剛參加工作沒多久,沒結婚,沒組建家庭的新人,總不能去跟一個已參加工作十年,孩子已經能去打醬油的老同志談心,去關心人家的工作生活。
初次見面,只能客套客套,沒什么好談的。
考慮到接下來許多工作離不開綜治辦支持,給蠶桑指導站打電話,請周正發一起過來吃飯,既為歸家豪接風,也介紹他們認識一下。
令人警務室眾人倍感意外的是,接風宴上歸家豪居然滴酒不沾,說什么要跟隊長學習,隊長不喝酒指導員更不能喝。
一身酒氣做婦女工作不太好,周正發干脆也不喝,接風宴不到三十分鐘就結束了。
吃完飯開會,研究部署下一階段工作。
包括高亞麗和米金龍在內的警務室主要人員,全圍坐在橢圓形會議桌邊。
周正發列席,請他坐主位,他堅決不坐。可能老盧說過什么,也可能與那份鄉黨委政府的工作分工文件有關,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