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回到恭王府后,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十年的梅酒果然容易上頭,葉淮止那藥也只能暫時緩解酒勁。
她一醒來,枯雨就走上前來,道:“小姐,您今日午睡時,有一客來訪。”
傅晏清剛剛睡醒,腦袋還是懵的,一聽有人來找她,頓時清醒了大半。
她一邊張開手,由著婢女們給她穿衣,一邊問道:“可知是誰?”
枯雨搖了搖頭,道:“不知。”
傅晏清皺了皺眉,猶豫著要不要找個借口拒絕。畢竟她現在可不方便見外人,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破綻。
她還在見不見客中猶豫掙扎,老王爺那邊已經派人來了。
宋褚道:“小姐,老王爺讓您去前堂把事情處理好,否則……您就別回來了。”
傅晏清挑了挑眉,不由得有些好奇,來客究竟是誰,竟然讓老王爺說出這樣的話來。
迫于老王爺的淫威,傅晏清縱使萬般不愿,還是去見了來客。
她還沒走進前堂,就聽見一陣微弱的哭聲,旁邊還有人在說著什么。
傅晏清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剛一進前堂,傅晏清還沒看清情況,就見一個身影朝著她撲來。傅晏清眼疾手快的往旁邊一挪,成功的避開了那人。
那人沒撲到人,直接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嘭”聲。
傅晏清額角一跳,看清了那人。
那是一個男子,穿著一身綠衣,此刻正趴在地上看著她。面容俊秀,皮膚白皙,眼圈發紅,如果不是糊了一臉的、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鼻涕的東西,傅晏清恐怕能直接蹦出一句“好一個我見猶憐的佳人。”
看著他紅得不成樣的眼睛,傅晏清心中一驚,這人不會是哭了一個下午吧?
她還什么都沒說,就見那男人又開始低聲啜泣。
有一人從傅晏清身邊走過,去拉他。
傅晏清看清了她的臉,正是她那便宜堂姐:傅笈。
傅笈見男子摔倒,連忙去扶他,還不忘回頭對著傅晏清道:“妹妹,你就算不待見他,也不能這樣欺負他啊!”
似乎是為了驗證她的話,那男子的哭聲瞬間變大。
傅晏清面無表情,想著我怎么就欺負他了?我躲純屬條件反射,不躲等著被他砸暈?
整個前堂的人都看著傅晏清,傅晏清暗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順帶用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她詭異上揚的嘴角。
那男子抽抽嗒嗒地道:“不怪傅小姐,是容燁生來命賤,傅小姐看不上容燁是應該的……”
傅晏清:“……”
她想,她大概知道發生什么事了,這是原主的桃花找上門來了?
怪不得老王爺說要把她趕出府……
看著男子艷麗的面孔,有那么一瞬間,傅晏清差點真的信了他的話懷疑原主逃婚,可能就是因為眼前這個男子。但這個懷疑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可笑,誰會放著葉淮止那么個極品不嫁,跑去嫁眼前這個雌雄莫辨的人?
倒也不是她看不上他,完全是因為,以她這幾個月來對原主的了解,原主就算不像她以為的那樣喜歡葉淮止,也絕不會喜歡他這個類型,這樣性格的人。
估計原主和他的關系最多也就是朋友。
傅笈見他這樣說,連忙安撫道:“你不用替她說好話,她是什么樣的人,我們都清楚。你放心,這里是恭王府,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容燁聞言,眨著他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向傅笈,道:“真的嗎?”
傅笈趕緊點頭,道:“當然是真的,恭王府要是不管,我就陪你去皇宮找皇上,我就不信了,這天下沒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