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一段路,傅晏清突然想起親王府里的一幕,表情莫測地看向身邊的人,道:“你現(xiàn)在能站得穩(wěn)了?”
葉淮止的腳步一滯,扭頭看她,面色平靜道:“先前那是坐久了,腿麻?!?
傅晏清想起他張開手,朝自己走過來的表情,活像個要抱抱的小孩子,震驚道:“你那是在跟我撒嬌?”
她這話說的有些大聲,引來了街邊多數(shù)人的注意。
葉淮止捏了捏她的手心,臉上的表情不明,“那是撒嬌嗎?不是你主動拉我的手,我才抱你的嗎?”
他這話一出,看向他們的路人更多了。
傅晏清被人圍觀得渾身不自在,聞言,想起自己一時心軟主動去拉他的手,臉一紅,低了頭,竟沒反駁他。
葉淮止心情頗好地笑了笑,往街邊一看,正巧有個買唐人的小攤,便拉著傅晏清往那里走去。
傅晏清抬頭看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原本看著兩人的路人已經(jīng)逐漸散去,這才松了口氣。
好在都梁民風(fēng)比較開放,女子再嫁這種事也不覺有他,葉淮止和傅晏清牽著手在街上走,人們并不會覺得怪異,只會抱著好奇的心思看看,如同飯后甜點一樣的愛好。
兩人走到小攤前,賣糖人的小販臉上笑開了花,“葉世子,傅小姐,兩位看看要什么花樣的,小的這里什么樣的糖人都有。”
親王府就坐落在北街,這里的商販認識葉淮止不用說,至于傅晏清……能和葉世子那么親近的人,除了這位傅小姐,還有哪位呢?這個也不用懷疑。
傅晏清不覺得稀奇,她跟葉淮止一起出來,有人認不出她,那才叫稀奇。
傅晏清看了眼小攤上各式各樣的糖人,正想伸手去拿一個。
只見芝蘭玉樹、清風(fēng)明月般不染風(fēng)塵的葉世子,面色如常地指著插在最旁邊的一個糖人,薄唇輕啟,“那只豬?!?
傅晏清險些當場給他跪了,狠狠地斜視他一眼。
葉淮止不為所動,見小販愣在那里沒有動作,他好脾氣地重復(fù)了一遍,“就要那只豬。”
小商販大夢初醒般地伸手去取那只豬,遞給葉淮止時,還小心翼翼地看了傅晏清一眼。
傅晏清幽幽地看著葉淮止用他那雙在陽光下仿佛透明的手,把那只傻憨傻憨的糖豬遞到她面前,毫不心虛地笑道:“給,你以前最愛吃這些小東西?!?
傅晏清是愛吃甜的,她的視線在葉淮止和那只豬之間來回多次,最后還是咬著一口銀牙,接了過來。
葉淮止笑了笑,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小販的商攤上。
小販笑得燦爛,接過銀子,連聲道謝。
葉淮止又拉起傅晏清,往前走去。
傅晏清跟著他的腳步,慢悠慢悠地走著,視線卻一直落在手中的糖豬上,腦子里冒出一個又一個念頭。
她突然毫無預(yù)兆地停下了腳步,壓低了聲音,道:“葉淮止?!?
葉淮止的身形一頓,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神情嚴肅道:“你叫我什么?”
傅晏清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道:“葉淮止啊,不然還能是什么?”
葉淮止不說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嘆道:“我怎么又忘了……”
傅晏清莫名其妙,“什么忘了?”
葉淮止不愿再說,搖了搖頭,道:“沒什么,你叫我有事?”
傅晏清想起自己叫他的意圖,咧開嘴,笑道:“就是想看你,想看你笑?!?
聞言葉淮止覺得好氣又好笑,他還以為她想起了什么,才用那樣熟悉的語調(diào)叫他的名字,然而她只是一時興起……
葉淮止無可奈何地笑了,而他笑了傅晏清的目的就達到了。
她趁他勾唇的那一瞬間,快速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