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遇想了想,又道:“你不是說,你妹妹喜歡嗎?拿回去給你妹妹吧,我就是想贏而已,燈不燈的不重要。”
遲笑書輕輕地撥了一下手中的燈,那燈立即轉了起來,每轉一面就是另一種顏色,引人入勝。
他笑道:“今日上元節,她是想把這燈送人的,不過她要送的那人什么都不缺,自然也不會缺這么一盞燈,與其拿回去讓她傷神,不如就讓她以為這盞燈已經歸別人了,也許……就沒那么意難平了。”
說話間,他看到了臺下相攜而過的一對璧人。
那女子一襲紅衣,眉眼間有藏不住的靈氣,笑時仿佛繁花盛開,而那男子一身黑袍在旁,畫玉般不可褻玩的容顏染了一絲塵世韻味,淺笑安然。
兩人低頭私語著,毫不顧忌他人目光,仿佛天地間只有他二人。
遲笑書笑了笑,不知該作何感想。
他把手中的花燈遞給葉輕遇,道:“拿著吧,就當是幫我一個忙。”
葉輕遇見他面色有異,識趣地接過了燈,沒再多話。
兩人相顧無言。
遲笑書道:“小姐接下來要去做什么呢?”
葉輕遇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向往,“好不容易出來趟,我打算再走走。”
遲笑書輕輕點了點頭,“那……就此別過?”
葉輕遇點頭,欠了欠身,轉身離去。
聽完這個平平常常的故事,傅晏清評價道:“這也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啊,你怎么就……”
葉輕遇輕笑一聲,“誰知道呢?”
這種事情,要是能說清楚,還會發生嗎?
傅晏清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談話間,宮女已經把午膳取了回來。
傅晏清看著,道:“今日就留在這里吃吧,你在的話,姑姑也會開心一點。”
葉輕遇點頭,又道:“你今天下午要跟李嬤嬤學禮儀吧?”
傅晏清臉一黑,這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昂。”
葉輕遇撐著臉道:“這個李嬤嬤是宮中女官,不屬于任何人的勢力范疇,你跟著她,只會學禮儀,不用有其他的憂慮,只是她這個人……頗為嚴厲,你要是有脾氣,盡量忍著,你脾氣不大,李嬤嬤也不會太苛責你。”
傅晏清見她說到“頗為嚴厲”時勉強的神色,就知道這個李嬤嬤可不是“頗為嚴厲”那么簡單。
傅晏清倒沒什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什么人應付不來?既然聽話一點就好過一點,那她就聽話一點好了,聰明人就要能屈能伸嘛。
傅晏清:“嗯,我知道怎么做了,謝謝提醒。”
葉輕遇卻道:“不用謝,把你今日早晨練的那套功法交給我就行。”
傅晏清:“……好。”
用完午膳,葉輕遇離開不久,李嬤嬤就到了。
傅晏清牢記葉輕遇的話,乖乖地行了一禮,道:“李嬤嬤好。”
誰知李嬤嬤眉頭一皺,道:“傅小姐,你我身份有異,應是我向您行禮。”
傅晏清:“……知道了。”
好心辦壞事,這項技能大概要永遠伴隨著她了。
接下來的整個下午,傅晏清都在李嬤嬤嚴厲刻板的教導中渡過。
枯雨被帶進晉華宮時,看到的就是她家小姐正頭頂著一碗水走路。
她差點就下意識地上去扶了,像傅晏清這種平時走路都可能平地摔的半殘,這么走路不是難為她嗎?
好在她還記得進宮前老王爺的諄諄教誨:看好小姐,別讓她另生事端,先按皇上說的做,其他的見機行事。
枯雨對帶著自己來的太監道:“公公,麻煩您了。”
那太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