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難道信那些江湖術(shù)士的話?有病不求醫(yī),反而弄這些有的沒的?”
老王爺眼睛一瞇,氣壓陡然升高,“說了你姑娘家家的,不懂就不要問,聽安排就是了,她就算過繼過來,你也還是恭王府的大小姐,沒人能動你的地位。”
傅晏清氣急反笑,“您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王爺也是個急性子,身居高位多年,早已沒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當(dāng)即血壓就升高了,“不管你是什么意思,都不用再說了。”
傅晏清冷笑,“所以叫我過來就只是通知我對吧?您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您早就決定好了一切,無論我怎么想您都不會改變主意!”
讓傅笈過繼過來……這和那些妄想登堂入室的私生子有什么區(qū)別?
一旦涉及到這類事,傅晏清完全冷靜不下來,家人關(guān)系是她的死穴,從前世就是,所有涉及到這個問題的人,她都沒有放過。
原以為到了這個世界,家人、朋友都對她很好,不會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但是沒想到……
傅晏清笑著點頭,“您是一家之主,您的命令,自然沒人敢不遵從,我當(dāng)然也不敢多說什么,竟然您相信這樣能勝過看大夫,那就……如您所愿。”
說完,她不等老王爺反應(yīng),毅然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
菁流料到傅晏清不會輕易同意,至少也會大鬧一場,她甚至連怎么安慰她都想好了,沒想到她就這么直接走了,就連腿上的傷都不顧了。
菁流看著目光停留在門外的老王爺,有些擔(dān)憂地喚了一聲,“老王爺,您還好吧?”
老王爺驚醒,視線從陽光明媚的門外移到她臉上,“本王……沒事,我能有什么事,倒是傅晏清……她這個狀態(tài),本王很是擔(dān)心。”
菁流猶豫了一會兒,道:“不然奴婢去看看小姐?”
老王爺搖了搖頭,本就布滿褶皺的臉上,皺紋更深,“你去沒用,她會以為你跟本王是站一邊的,你去勸她,她反而更不舒服……讓傅寒霆去吧,把前因后果都告訴他,他知道該怎么做。”
菁流也皺起了眉,“這件事,這么快就告訴世子,不太妥當(dāng)吧?”
老王爺冷笑一聲,“不妥當(dāng)?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模慷际峭惠叺暮笊~淮止就能做到料理好親王府大大小小的事物,本王只是讓他處理緹南的事,到現(xiàn)在還沒處理出個結(jié)果,他還想‘不妥當(dāng)’到什么時候?非的等本王死了,沒人再替他擋著了,才開始學(xué)著做些事嗎?”
菁流沉默了。
老王爺撫住了額頭,嘆了一口氣,“按本王說的去做吧,再替本王安排一下,本王要進(jìn)宮見貴妃。”
菁流不敢再有異議,點了點頭,快步退下。
傅寒霆接到消息,趕到離清閣時,傅晏清已經(jīng)換了一身利落的衣服,半蹲在地上,給那棵外域上貢的垂枝櫻除草。
傅寒霆當(dāng)即就忘記了來的初衷,氣沖沖地走上前,一把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你干什么呢?腿不想要了?這些小事交給下人來做就行了,還要你頂著一條殘腿親力親為?”
傅晏清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一言未發(fā)。
傅寒霆突然又說不出什么責(zé)難的話了。
他想到菁流跟他說的那些話,表情慢慢地軟了下來,有些疼惜地看著傅晏清,“還要我說多少遍呢?你受傷不止是你一個人的事,爺爺、我,包括不知在何處的父王母妃,他們都是會擔(dān)心的,所以不論發(fā)生什么,都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傅晏清扒開他的手,自己拿起靠在一邊的拐杖,走到樹下的石桌上坐下,“我知道你來是想說什么,我都知道了,也不會去搗亂,你不用說了。”
傅寒霆有些無能為力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