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正常了……
遲笑書陪在遲鈺身邊二十年,幾乎可以說形影不離,可他從未在遲鈺臉上見過這樣的神情。
可惜遲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茲事體大,遲笑書不敢分神,也很快就把思緒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來了。
等二人敲定完行軍計劃,已是月上中天。
遲笑書還在和遲鈺說著最后一點瑣事,這時門外有人來報,說是遲笑書白日里派出去的侍從回來了。
遲鈺只是看了遲笑書一眼,就知道他這個侍從是做什么去了。
遲笑書剛想開口讓人回去等著,就被遲鈺制止了,縱馬一生的遲將軍嚴肅起來,就連皇帝都要懼上三分,更別提普通的下人。
遲鈺皺著眉,不給遲笑書說話的機會,直接道:“把人叫進來,有什么事就在這說吧?!?
遲笑書往前走了半步,像是有話要說,但是片刻后,他還是退了回去。
遲鈺已經知道遲笑妤私自出走的事,他再瞞著其他事,被遲鈺知道后只會讓遲鈺的怒氣再上一層,到時候遲鈺會怎么處理遲笑妤這件事,就很難說了。
遲將軍對子女一樣嚴格,不會因為遲笑妤是女子,就對她手下留情。
況且……遲笑書看了眼正座之上的父親,這個男人,二十年前,二十年后,都是都梁人心中的守護神,百姓們一直都相信,只要有遲將軍在,他們的家園就不會被別人踐踏,而自己身為他的兒子,將來還要繼承他的衣缽,又怎么可能不信他。
只要遲鈺在,遲笑妤就不會有事。
那個侍從很快就進來了,他進來后先是向二人行了行禮,視線在沉默的父子之間游離不定,有些不知所措。
遲笑書看著他,沉聲道:“你查到了什么,就在這說吧,不要有所隱瞞?!?
那侍從看了眼板著臉的遲鈺,一瞬間就知道發生什么事了,沒有猶豫,當即欠身道:“稟將軍、少爺,屬下奉少爺之命,前去調查小姐的侍女娉蕪所去過的青樓,發現有一人,在小姐失蹤的當日,也不見了?!?
他說完這話,心驚膽戰地抬起頭,看向遲鈺,果不其然,遲鈺的臉色在聽到“青樓”二字的時候就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這時候已經到了讓人看一眼就心里發怵的地步。
遲笑書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微微地嘆了口氣,暗自希望,遲笑妤接下來可萬萬不要再鬧出什么事來,不然就算是他,也護不住她了。
遲鈺冷著臉,語氣也降到了冰點,“……繼續說。”
侍從打了個寒顫,硬著頭皮繼續道:“那個人將軍和少爺應該都聽說過,他叫……容燁,是麗園的一個掛牌琴師,平時行蹤不定,誰也不知道他背后是和身份,但是兩日前,娉蕪去找過他,而后這個容燁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容燁……這個名字確實有點耳熟。
遲笑書突然想起自己剛回京不久的那段時間里,好像是在酒樓里聽過這個名字,當時好像是……
想起具體是什么事,遲笑書的臉色白了又青,什么話也沒說。
遲鈺雖然長時間待在軍中,但好巧不巧,他偏偏也聽過那個傳言,當即就想通了什么,怒不可遏地道:“你是說那個跑去恭王府鬧事的容燁?他怎么會與小姐認識?那件事也是小姐的手筆?”
遲笑書一怔,沒有說話。
那件事真的是遲笑妤做的?她怎么會做出那種事?
侍從沒想到遲鈺會問這個,看了看遲笑書,見他還是低著頭沒有什么反應,侍從心一橫,全盤托出,“麗園的老鴇說,這個容燁是小姐三個月前引薦過去的,因為麗園常有琴師舞姬這類賣藝為生的人,雖然很少有男子也來做這個,但是看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