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早上換班的士兵忽然發現身后若羌城的城墻上,隱約掛著一個圓形的東西,他有些好奇地走近了一些,但是因為距離的原因,還是難以確認那是什么。
來跟他交班的士兵來了,他忙拉著那個人,給他指了一下自己發現的東西,那人眼睛比他好使,走近了兩三步,靠著那模糊的畫面,大概猜出了那是什么。
他驚道:“那是一個人頭……”
最早發現的那個人也有些驚訝,“人頭?誰的人頭?難道是將軍回城后逮到了什么漏網之魚?”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將軍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是在之前從沒有過的情況。”
聽到這個消息,那人更驚訝了,“將軍還沒回來?我昨晚在這收的后半夜,也沒有發現有什么可疑的東西,難道將軍真的發現什么了?”
他看著遠處城墻上那個隨著風搖擺不定的圓形物體,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他用手肘杵了杵身邊的同伴,道:“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到底是什么,我在這守著,你回去通知副將軍。”
那人在這守了大半夜,聽到這話求之不得,忙小跑著回了營帳。
不久,北延副將看著城墻上掛著的人頭,以及那面正在寒風中飄揚的旗幟,臉色漸漸沉了下去,他看向身邊的人,問道:“城內與我們聯系的士兵呢?人哪去了?竟然連敵人已經繞到了我們后方,甚至已經占據了若羌城都不知道?!”
一個士兵戰戰兢兢地走了上來,俯首垂耳道:“稟告副將軍,那人昨晚就不見了,現在看來,多半也是那些卑鄙的都梁人假扮的……”
副將軍一愣,隨即憤然地看著他,“一個假扮的人你們竟然認不出來?北延養你們干什么吃的?人不見了不會去找嗎?還有,昨晚是哪兩個人守夜的?有人進城了都沒發現嗎?”
兩個士兵畏頭畏首地走上前,道:“回將軍,昨晚是我們兩個守的夜……”
其中一人見副將軍臉色不好看,心念一轉,忙道:“稟告將軍,昨晚屬下守的是前半夜,屬下一直嚴陣以待,并未發現任何可疑現象,還請將軍明察。”
剩下的那個人見同伴這么說,當即愣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副將軍看向他,顯然已經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他的責任,就在這時,早上來接他的班、和他一起發現人頭的那個士兵走出了人群,看向副將軍道:“將軍,屬下有話想說。”
副將軍勉力維持住臉上的威嚴,轉向他,冷聲道:“講。”
那人道:“屬下以為,都梁人進城不一定是昨晚的事,他們很可能早就已經進了城,只是我們一直沒有發現而已,所以眼下緊要的不是要追究誰的責任,而應該想想辦法,怎么才能解決眼下的困境。”
此言一出,一眾人都安靜了,值夜是除了將軍之外的所有人都要參與的事情,在場的這些天來幾乎已經輪了一個遍,若真如那人所說,真的追查起來會很麻煩,眼下情形緊迫,確實不適合追究責任。
副將軍環視眾人一眼,視線最后落到了站出來的那個士兵身上,道:“你說的有道理,既然都梁人能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城,還派人偽裝成我軍中人,雖然那人已經逃走了,但是不排除我們之中還是有他們的人存在的可能。”
他這話說完,在場的人差不多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懷疑地看著身邊的人,似乎除了自己,每個人都有可能是那個可惡的奸細。
副將軍看著眼前的情況,似乎有些滿意這樣人人自危的局面,只要把話挑明了,自然會有人盯著身邊其他人的動作,這樣一來,就算有奸細,他想做點什么也難上加難了。
目的達成,他看了一眼站出來說話的那個士兵,問道:“你是哪個營帳的人?”
那人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