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同樣一臉沉重地?fù)u了搖頭,道:“具體是什么人,我們并不清楚,在看到皇帝的人也在的時候,我們就發(fā)覺了事態(tài)不對,若是皇帝的人在,清兒不可能約我們見面,但你母親還是不放心,我們就瞧瞧潛進(jìn)去看了看,為防有詐,我們沒有往放著錢兩的墓室走,而是跟在那些人身后,看他們想做什么,萬一他們想對清兒不利,我們還可以幫一把。”
江映之接過他的話,道:“我們跟著的那群人是皇帝的人,當(dāng)時小侯爺也在其中,我們記得小侯爺和清兒關(guān)系不錯,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就一直跟著他們,后來他們和葉世子的人遇上了,雙方打了一架,我們一直在旁看著,所以很清楚地看到了小侯爺趁著雙方打成一片,偷偷跑了出去?!?
江映之說到這里,傅衍的臉色變得有些差,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看見小侯爺從另一邊走了,我們心中疑惑,也跟了上去,沒跟多久,我們就看見了清兒,清兒當(dāng)時……臉色很差,我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暗了,所以產(chǎn)生了錯覺,那一刻,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濃濃的死氣……”
想起那個畫面,江映之也有些不好受,她道:“那個樣子的清兒我們以前也見過,就是在她被皇帝劫走種下蠱蟲回來之后,整個人籠罩在一層厚厚的死氣之中,像是隨時會氣絕……”
傅寒霆一愣,再抬起頭來時,眼里已然浮現(xiàn)了許多紅血絲,“……清兒說,她的失憶可能和中了蠱術(shù)有關(guān),原來就是那個時候中的嗎?她失蹤的那一個月,就是被誰關(guān)著某個地方,種下了那樣骯臟的東西?”
江映之不想說話,她知道傅寒霆說的都是對的,但還是不敢想,他們的女兒曾經(jīng)被人用那樣險惡的手段對待。
傅衍握住妻子的手,沖她安慰地笑了笑,回頭看著兒子,繼續(xù)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應(yīng)該是這樣……我們看到小侯爺把清兒帶進(jìn)了一間密室,追過來的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我和你母親也就松了口氣,正巧這時候第三撥人想走了,我們想著有小侯爺和葉世子在,清兒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了,所以就決定去追那些人,后來的事,我們也都是聽說的?!?
隨著最后一個字音落下,雅間內(nèi)忽然靜了下來,桌上的飯菜還在冒著絲絲熱氣,誘人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鉆,然而現(xiàn)在的三人卻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去動筷子。
這樣隱秘而又險惡的事情突然明明白白的擺在幾人面前,任誰都要一點時間才能接受。
傅寒霆忽然笑了一聲,“清兒把金庫選在懷陵,實在是像極了她的性格。”
傅衍和江映之一愣,而后明白過來,齊齊笑了。
傅晏清不喜歡皇帝,甚至厭惡皇室,所以在皇室看來十分莊嚴(yán)、神圣不可侵犯的皇陵,在她看來就是一個極佳的藏金窟。她選懷陵的原因之一是因為這里戒備森嚴(yán),錢放在里面十分安全,畢竟沒有哪個盜墓賊膽子大到敢在皇帝的祖宗頭上動土,但是傅晏清不一樣,她不僅動了,甚至還圈了一塊地出來供自己私用。
傅寒霆一時間覺得好笑,一時間有有些心酸。
留觴閣出世多年,存銀不知多久之前就開始往懷陵里運,傅晏清到底是什么時候看透皇室的虛偽,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皇室的人周旋?
這些事想起來誰也不好受,傅衍看了眼妻兒,有心轉(zhuǎn)移話題,看著兒子,笑問道:“我聽人說,你在緹南有個關(guān)系很親密的姑娘,甚至還把人帶到府上去過,怎么?看上人家姑娘了?”
傅寒霆一愣,沒想到傅衍會突然問他這個問他,耳根悄無聲息地紅了。
見他呆楞著不說話,傅衍忽然又找到了當(dāng)初逗兒子玩的樂趣,笑了笑,又問道:“那姑娘是哪家的?你向人家袒露心意了沒有?她家里有人嗎?需不需要爹娘幫幫你?”
傅寒霆嘴唇蠕動了幾下,臉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