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幫主,醒醒啊,醒醒……”
一陣尖銳而又急促的聲音在趙平安的耳邊響起,他緩緩睜開眼,看到一身穿破布長衣,留著八須胡、發型酷似沙悟凈的男子在對自己不停吼叫。
他細細打量了對方幾眼,發現面前這人邋里邋遢……面相是奇丑無比。
趙平安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卻又覺得好像不是夢。那是因為眼前的畫面太過清晰,細節一覽無遺。
雙目環顧四周,屋子的墻壁是由碎石、木頭和泥土混合砌成,左側的一扇破窗戶射進來幾束光線,有塵埃在光束之中游動,一只蜘蛛正在墻角補網,等待著獵物上鉤。
屋子內也及其樸素,一目了然,除靠墻放了一張床之外,便只有屋子中央家神方位下擺放的木桌和兩把椅子。
而他自己此刻正斜坐在右側的椅子上。
趙平安回過神來,感覺到胳膊被對方抓的生疼,他甩開對方的手,從椅子上站起來,皺著眉頭說:“我是誰?我在哪兒?你又是誰?”
“是我啊,幫主,我是瞎子!打劫啊!”對方急不可耐的道,身子還像海草一樣抖動。
“打劫?誰打劫我們?”
“不是啊,幫主,是我們打劫別人啊!”瞎子拉起趙平安往屋外走去,邊走邊道:“幫主,在晚人就跑了!”
趙平安稀里糊涂的被瞎子拉著跑出屋外,他邊跑邊打量著四周。
七八坐土房遍布眼前這塊斜坡低處,屋前屋后雜草叢生,木柴、衣服等雜物散落一地,空氣中還有陣陣屎尿味傳來。
隨著那瞎子跑上斜坡,他又發現這里與房子處的環境有著天壤之別。
只見碧空如洗,片片山坡疊青瀉翠,抽穗的芒草在柔風的吹拂之下蜿蜒起伏,絲綢般的薄云緊貼著仿佛被凍僵的湛藍的天穹。凝眸望去,長空寥廓,不覺讓他雙目隱隱作痛。
“幫主。”
“幫主。”
“幫主來了……”
七八道聲音在齊人深的草叢里響起。
趙平安收回目光,也學著他們蹲在草叢里,轉頭向身旁瞧去,見他們個個長相猙獰,衣著豪放,不修邊幅,不免嘀咕一聲:“你們是……”
“噓,馬車來了……”人群中有人提醒道。
眾人齊刷刷撥開眼前的雜草,還有一人吹燃了火折子。
趙平安也跟著從草的縫隙里瞇眼望去,便見前方森林方向的小道行駛出一輛馬車,隨行的有四個人,衣著、體型各異,身配弓箭和網繩,像是獵戶。
待到這些人走得近了少許,突‘轟’的一聲巨響,一陣猛烈的爆炸將馬車掀翻,木屑四處飛濺,黑煙陣陣,慘叫聲在空曠的天地里傳開。
“不許跑,打劫,沖啊……”人群沖出野草,朝下方十多丈遠處已被炸的七暈八素的四人飛奔過去。
趙平安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腦袋里有些稀里糊涂。突覺后腦勺猛烈一抽,整個人像被電擊一般,眼耳鼻慢慢開始散失功能,渾身冒出冷汗。驕陽下,他只覺自己如墜冰窟,思緒也變得模糊起來,不到幾息,便栽倒在草叢里。
昏倒前的最后一幕是見到去而折返的瞎子一臉驚恐的神情。
趙平安再次睜開眼時,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是一場夢。
他悠悠坐起,緩緩走下床,慢慢坐在了椅子上,翻過桌上扣起來的茶杯,輕輕從茶壺里倒了一杯冷茶,喝過之后,人清醒了不少。一些記憶也徐徐隨之而來,不停的,不斷的,越來越強勢的而又快速的插入他的腦海里,澎湃而又洶涌,讓他靈魂為之震顫。
穿越奪命三連問在趙平安多出的記憶里有了答案,不需要怎么費力,便慢慢呈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