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從上個月進去捕獵也是一同消失了,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一點痕跡都沒有。”
有人試探道:“莫非這森林中出現(xiàn)了什么厲害的妖族被大哥他們遇到了?”
幾人沉默了一陣。
“你們還別說,三哥……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最近一年我們捕獵到的妖族多半是女娃或者女性,又或者是老者,青壯年的一個都沒有看到。”
那粗狂的聲音過了幾息才回道:“回去跟司里的同行打探一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
鐵男被馬車的外的交談聲給驚醒,她睜開眼,眼前依舊黑暗一片,一半冰涼和一半溫暖的觸感提醒她噩夢還未結束。
她喊了兩聲小妮,對方迷糊的聲音應答了兩聲。
“鐵男……大寶她怎么樣了?”
鐵男沉默不語。
“大……”小妮的聲音突戛然而止,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過了半晌她哭泣著道:“大寶太可憐了,我們求求他們埋了大寶吧!不然她的靈魂會永遠得不到救贖,也回不到先祖的身邊。”
鐵男猛的坐了起來,“對,我們要埋了大寶,不要讓她的靈魂也跟著受苦。”
兩人在牢籠里大聲叫了起來。
可似乎那群人不理會她們,還狠狠的敲了一下木箱子,呵斥她們再吵就不給飯吃。
但二人沒有放棄,不停的祈求著,哭訴著妖族死亡后如若身體不回歸黃土,靈魂會一直感受著死前的折磨。
在聲音接近嘶啞后,二人只好減低音量來捶打牢籠希冀得到他們的同情。終于,二人感受到馬車停了下來,緊接著,一絲光亮從頭頂射入。
鐵男用手遮擋住強光,咪著眼睛瞧去,從指縫中見一個大胡子男人正怒目的看著自己。
“出來吧!小鬼。”那人厲聲喝道。
門被打開,小妮和鐵男抱著大寶的尸體走出木箱子。
一個年輕男人仔細檢查了一遍大寶的尸身,皺著眉頭道:“真的死了……”
另三人也是圍了過來,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其中一個精瘦的漢子哼道:“他媽的又少了十幾兩。”
“讓她們自己埋了吧,在這么吵下去,我耳朵都要長繭子了。”那個被人稱為三哥的男人繼續(xù)道:“搞快點,天要黑了!”
兩把十字鎬被仍到地上,鐵男和小妮一眼就選中了旁邊的山坡,這里風景優(yōu)美,有蜿蜒的河水流過,她們知道大寶會喜歡這里的。
二人抱著尸體爬了上去,揮舞起十字鎬挖了起來。。
夕陽下,二人小小的臉龐被汗水覆蓋,眼神里是沉痛和悲傷。
大寶的尸身安靜的躺在身旁,蒼白而又死灰的臉蛋臟兮兮的。
約莫片刻,一個小坑被二人挖好。
鐵男鼓起勇氣走到那群人的跟前,“能給我們一點水嗎?我想替我的朋友把臉擦干凈。”
“喲……還挺講究。”
三哥不語,臉色十分平靜,解下腰間的水壺,丟給了鐵男。
鐵男撕下衣角的一塊,打濕后,走回山坡上仔細的替大寶清理起來,一邊清理她一邊哼唱著古老的亡魂曲。
詞是妖族古老的語言,人族無法聽懂。
曲調平緩之中帶著一絲蒼涼,讓人聞之有種靜謐的哀傷感。
小妮蹲在一旁,閉著眼睛,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淚水緩緩滴下,嘴里也跟著哼唱起來。
二人清脆、童真的音色唱著這首本該婉轉憂傷的亡魂曲不僅沒有違和,反而有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加入其中,歌聲在山坡上悠悠響起,在輕輕的暮色之中飄蕩開來。
那四個獵人一時也聽的呆了,神情有些微微動容。
晚風扶起,抽穗的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