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成站在人群中,有些口渴,他已經忍不住要罵娘了。熬了通宵后,只睡了一兩個時辰,還要站在這烈日下煎熬,他此刻看去顯得異常煩躁。
身旁的幾個隊友已經呈現不倒翁的姿態,好在監察使都是拿刀混飯吃的,體質都不虛,還堅持得住。
監察使因工作需要,日常的官服倒也舒適貼身,方便砍人打架。
最苦的還是那些金殿里的高官與一眾達官貴人。
別看白帝城只是一座城,可在服飾與一些官員的封號都是延續了前朝的。
金殿六部以及各副職與城內豪紳一眾人加起來,這南城門外,此刻至少聚集了三四百人。
那些站在前排的是能入金殿早朝的官員,他們穿著十分繁瑣,配飾齊全,就一個頭飾都有五六斤重,就別更別提那寬松的能拖到腳踝的衣袖了,穿久了那是一個渾身難受。
不少人已經開始堅持不住,幾個上了年紀的被下人扶著,臉色蒼白,隱隱已有中暑的跡象。
好在這天氣不算太熱,若是放在六月,估計此地已是哀嚎一片了。
馬老板站在新任太守身旁,小聲道:“這都過了午時了,宋幫主怎么還不出現?”
新任太守魯一發是原來吳正陽吳太守的主薄,此人年在五十有四。
主薄一職是太守助手,以典領文書,辦理事務,協助太守的重要職位。
至于為何會選魯一發上來,那就要是因為此人的性格了。
魯一發,字爽兒,故與他相熟的人都習慣叫他魯爽,秀才出生,在白帝城不算突出,也不算平庸。家中三代都做過官,不高也不低。
在這種環境下,造就了魯一發很獨特的辦事方法。
他從不激進,也不怠工。領頭上司說怎么干就怎么干,他不會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即便是很難辦到的事情或者錯的事情,他也有辦法能完成到七七八八。
吳正陽曾經這樣評價過他,“魯爽此人兢兢業業,是個辦事的人,但做人嘛就太過無趣。當領導不行,是個好幕僚。”
拿咋們現在的話說,就是此人有能力,但沒有主見,沒有野心,只知道埋頭干活的人。
魯一發皺起眉頭,看向前方的官道上喃喃道:“會不會忘記了?”
馬老板苦笑道:“這么大的事不至于吧?”
二人說著,同時看向站身旁的無面人,見他只是閉目養神,站在那一動不動,也不好發問。
馬老板聳肩道:“等著吧!”
一直到日頭西斜,官道上才出現四五道人影騎著駿馬,朝這邊趕來。
士兵通報道:“大人,有人過來了。”
“可是宋幫主?”
士兵搖頭道:“小的……小的不認識宋幫主。”
無面人緩緩睜開眼,點頭道:“是他。”
魯爽這才大聲道:“宋幫主來了,奏樂!”
霎時,城南處響起了歡快的鑼鼓聲。
正在睡覺的蔚成嚇了一大跳,瞌睡全無,睜開眼一瞧,就發現所有人都慢慢朝前走去,他急忙跟上,倒想瞧一瞧這宋幫主到底長啥樣,為何這么大的架子,要這么多人等著他。
遠遠的,他就看見一年約在二十左右的年輕人翻身下馬,太守等官員紛紛跪拜。
蔚成急忙也跪下來,他小心翼翼的探頭瞧去,見到宋棄疾發飾奇怪,身上的衣服更奇怪,連跟人打招呼的方式都與眾不同。
現場亂嘩嘩,他又隔著老遠,也聽不到前方的一群人在聊什么,鑼鼓聲,鐘聲震的他有些頭暈,瞧了幾眼后,覺得無趣,便所幸把頭低下來。
正想趴在地上睡一會時,身旁的小八一推他,“頭兒,起來,還跪著干嘛?”
蔚成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