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時,天突然放晴,柔和的陽光落在崆峒山上,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芒,正有如此刻云真的臉龐一般。
她望著師傅的背影問道:“師傅,這個時候徐一刀來干什么啊?”
不洞真仙并未回頭:“不知道,但我想應該不是什么好事。”
云真又道:“師傅……”說著,她小跑兩步,與不洞真仙并列而行,疑惑的繼續道:“該不會是師妹她的道觀遇到什么問題了吧?”
不洞真仙轉頭瞧了一眼云真,思索片晌后:“你以為你師妹是你啊?整天大大咧咧,馬馬虎虎,沒大沒小,我敢把那座天火觀交給她,就是對她的信任。”
云真一臉笑嘻嘻道:“師傅,我怎么能師妹比呢?師妹她天生聰慧,性格沉穩,十來歲時說氣話就老氣橫秋,更別說現在了,那估計開口說話恐怕師傅聽了都會覺得自己只有十八歲。”
不洞真仙撫須哈哈大笑,站定后連道了三聲:“你呀,你呀,你呀!”言罷,負手繼續前行,“你知道就好,你要多學學她的為人處世,不然為師總是放心不下你。”
云真笑而不語,跟在其師傅后好半晌才道:“要是像師妹那樣,活著該多么沒趣啊!”
二人來到客廳時,云真見到徐一刀身旁的女子身形修長,年在二十左右,身穿黑色白襟長袍,外披一件暗紅棉衣披風,頭戴一頂時下流行的巾帽,腰間掛著一把長劍,劍柄上紋路精美,寶石閃耀,應多是起裝飾之用。
此人的側面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但她轉過臉瞧向云真時,卻是與她側面完全不同,面容有股純凈的如雪后藍天的干凈,嘴角帶著一抹笑意,仿佛一切胸有成竹的模樣。
二人身后只跟著一人,身穿盔甲,應是貼身護衛。
不洞真仙介紹道:“云真,快來拜見大汗。這位是我的徒兒,云真。”
云真自是偷偷見過幾次徐一刀,但二人卻并未正式見過面。
徐一刀點頭行了一禮,道:“久聞不洞真仙兩位徒弟美貌蓋絕西涼,今日一見,令朕一見真是心悅誠服。”此話若是年輕人說出口,云真必會覺得有些輕浮與挑逗。
但徐一刀字里行間的語氣把握的十分只好,不掐媚,不輕佻,就像在陳述一件事情一般。
云真淺笑一聲,委身行禮道:“多謝大汗夸贊!”
不洞真仙做了請的手勢,招呼門外的道童上茶水,而后看向徐一刀身旁的女子,問道:“大汗,不知這位姑娘是?”
徐一刀介紹道:“這位是薩滿教的大祭司,龍飄飄。”
雙方行過點頭禮之后,不洞真仙只是把話題停留在“大汗最近怎么樣?”“娶了多少個姨太?”“身子骨還吃不吃得消……”等等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
茶過三盅,徐一刀把閑聊的話題一轉,問道:“觀主,朕此次前來是想向老神仙請教幾個問題。”
這是徐一刀對不洞真仙獨有的稱呼。至于是夸他,還是故意嘲諷他,這其中的意思就只有二人明白。
徐一刀見不洞真仙皺起眉頭,繼續道:“只要老神仙能幫我解了這個惑,日后,定有重謝!”
一旁云真不知對方口中說的這個‘惑’是什么意思,便望向師傅,投去詢問的神情,后者也是茫然的輕輕搖了搖頭。
不洞真仙不知徐一刀要問自己什么問題,他臉上露出沉思,徐一刀將對方的神情看在眼里,緩緩起身道:“朕知道老神仙在顧忌什么。”說著,他目光朝著服侍的道童和云真掃了一眼,又看向不洞真仙。
不洞真仙且不明白他的意思,“你們全部退下。”
此舉更讓云真摸不清到底何事要這般隱秘?
待眾人離去后,屋里只剩下不洞真仙,徐一刀與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