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若有所思的看著沈淑,等著她后面的解釋。
“舅舅說,我不能接觸火和任何溫熱的東西,新婚之夜,我同圣上”沈淑的臉有些紅,用手扶住小案繼續說“因為身子一直這樣,長年累月下來,我幾乎是可以控制自己什么時候休息,什么時候清醒的,早在三四年前就不會莫名其妙的暈倒了,然而與圣上大婚那天,確實發生了一些讓我意料之外,且從不曾想過會發生的事,第二日醒來,我也未覺得有什么,但后面突然暈倒和睡了那么久,都是我沒料到的?!鄙蚴缯f著底下了頭。
她不是普通、正常的少女,自然是享受不了少女應有的悸動和溫熱的,那一夜,當事情發生時,她以為也許她可以,但后續完全脫離掌控的暈倒及昏睡,讓她清晰且徹底的意識到,這世界,有很多人們認為的美好事物,她享受不來。
沈淑的話,已說的十分明白了,關雎不禁嗤笑,在此之前,他怎么也不會想到,用身體傳達愛意,竟會讓一個女孩昏睡那么久。
他都不知道,是應該心疼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碰都不能碰的姑娘,還是心疼沈淑,和任何人都不能有肌膚之親。
“你之前也不知道會這樣,對嗎?”關雎有些無奈的問。
“嗯,不知道。”沈淑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不料,關雎竟起身向她走了過來,沈淑嚇的只想往后退,但她此刻已經退到了小案邊,早已退無可退。
關雎到她身前,手臂繞過她,頓了頓近在咫尺的氣息還是讓沈淑瞬間有些迷亂,這樣近距離靠近的溫暖,在半月前的夜晚,讓沈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但沈淑也清醒的知道,那晚的溫暖,以后也不會有了,她默默的閉上了眼睛,盡力讓自己冷靜克制。
關雎看著身下微微閉著眼睛,極力克制自己的少女,周身散發著像寒冬一樣冰冷的氣息,他多想吻上去,告訴她這世間也有溫暖,但他不能
他輕輕的拿起她身后小案上的宣紙,向后退了幾步。
感受到眼前溫熱的氣息消失,沈淑才睜開眼睛。
“為什么寫這首小詩呢?”關雎對著宣紙問。
“離開內訓宮的時候,歐陽夫人讓我給為被擄少女開的學堂起名字,我起了名字,卻未說緣由,想著送這首詩過去,即說明了起名的緣由,又算是學堂開課的賀禮了?!鄙蚴缯f著,站穩了身體,語氣也變得平緩了。
“學堂叫什么?”關雎看著小詩繼續問。
“淑女堂?!鄙蚴绱?。
“很好的名字,配這首小詩正好。”關雎抬頭,看著沈淑繼續說“字寫的也很好,雖看上去力道不足,卻有幾分飄逸之感?!?
“謝圣上夸獎?!鄙蚴鐩]有什么特殊的愛好和才能,但寫字卻是她平日里最常做的事。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關雎突然問。
沈淑眨眨眼,回憶著,“好像有些印象。”
“為什么第二日就離開沙洲村了呢?是被我嚇著了嗎?”關雎繼續追問。
“不,不是,是害怕圣上認識大哥哥或二哥哥”沈淑回答的支支吾吾。
“我當時以為你就是個普通少女,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怎么猜也不會猜到你是沈家的女兒?!标P雎又想起了初見沈淑的情景,坐在紡車邊,一點一點的理著蠶絲,笑的那樣甜。
沈淑沒有繼續答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她在沈家的處境。
“你父親和哥哥們都不擔心,放你一個人在外面嗎?還跑那么遠。”關雎還在追問。
“這個說來話長”沈淑的回答一直斷斷續續、支支吾吾的。
“那也說說看吧,反正距離上早朝還有一會兒。”關雎的話,很明顯是要刨根問底了。
一個名門望族家身患急癥的女兒,一個人在西境一個遠的不著邊際的小村落里生活,若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