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沈淑為什么一定要保殷兆兒的胎,這事他和她也沒辦法開誠布公的聊,就只得毀了殷家,其實在他心里,他最想摧毀的是國人對巫族的崇敬,那種凌駕于天子之上的崇敬。
蠡測和沈毅的婚事,看似都是關雎的意思,但這二位夫人也都是知書達理的大家姑娘。
沈府已經很多年沒有主堂夫人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基本都沈毅一個人管。
沈洲最擅長的是帶兵打仗,于朝中政務上頗有些文墨不通,上朝總是要和一些政務官吵幾句,后來索性就卸職在家,沈家兩位駐守邊境的兄長的孩子,都養在沈府,他老人家沒事,就教教他們拳腳,日子過的也算湊和,只是在吃食、衣著上都很不在意。
安雪嫁到沈府后,接過了沈毅手里一些內宅的事物,對沈洲和這幾個孩子也很是照顧,沈毅比以前到是清閑了不少。
“看沈兄的氣色就知道,沈夫人是不錯的。”蠡測打趣到。
“蠡大人比我看上去還要容光煥發些,蠡夫人怕是比我家那位伺候的還要周到些。”
“彼此、彼此。”
“邀你們來賞畫的,聊些正事。”歐陽石看著這兩個人,直搖頭。
“歐陽兄在婚事上抓緊一些,才是正事。”蠡測說著在畫坊的架子上取下一副畫來。
“我這個不急,晚幾年也沒什么。”
“石兄,可是心中有惦念的人?”沈毅問到。
歐陽石被這一問,到是略遲疑了一會兒,回說“那到沒有,只是也沒遇到,像沈兄對沈夫人那般動心的。”
蠡測聽完這話,看了歐陽石一眼,笑瞇瞇的說“沈司馬,當真是現在國都城中最癡情的一個了。”
安宰相逢人便說,沈毅是如何三登安府,求娶自家小女的,沈毅這癡情的名聲,就這樣傳開了。
他對安雪說不上多喜歡,但也不討厭,既然自家妹妹覺得這個人不錯,圣上也有意想讓他結這門親,他就順勢把人娶回來了,至于三登安府,畢竟沈家和安家兩位長者有些陳年舊怨,人也是他要娶的,姿態低一些也沒什么。
他本以為安雪因他這番癡情,嫁到沈府后,會驕縱一些,不料,姑娘人不錯,料理起內宅后事來,很有大家風范,對他、對父親、對兄長的孩子,都很好,他一直覺得這門親他結的很是順心,對這癡情的名號,索性就認下了。
“血蠱的事,二位可有聽說?”沈毅岔開話題到。
“整個國都城都快傳遍了,說巫殿丟了兩只血蠱。”歐陽石回說。
“是啊,巫殿是個什么地方,那是周朝神族住的地方,平日里誰敢靠近半步,血蠱又是神物,說丟就丟了,說是找了半個多月了,都沒找到,尋常人要血蠱做什么啊,怕就怕有人監守自盜啊。”蠡測說著話,用眼睛看著周圍的人。
冬日里,望族子弟們除了去茶館喝茶、大都到樂坊和畫坊逛一逛,此刻畫坊的人不少,蠡測這話,到像是說給他們聽的。
“蠡大人是圣上身邊的近臣,知道的比我們多一些,大人也這么懷疑嗎?莫不是圣上查到了什么?”沈毅滿臉疑惑的問。
歐陽石被這兩個人的對話,驚的汗都出來了。
這無憑無據的構陷當朝太師,傳出去了,怎么了得,趕緊抓著兩人就出了畫坊。
“你們剛剛都說什么呢?被有心人聽了去,殷太師動動嘴,就能要了你們的命。”
“那這位太師此刻也得有精力動嘴啊。”蠡測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什么。
“這也沒發生什么,怎的膽子變這么大了呢?”歐陽石滿臉的疑惑。
“石兄,你是大學士,飽讀詩書,你覺得巫族在周朝的地位,如何?”沈毅打開折扇問到。
“國人大多把巫族視為神靈,把血蠱當做神物,即使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