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明氏并不想與我有虞結親?”王后聽說了今日殿中情形,馬上趕了過來。
“寒少國主的意思是這樣?!庇菟颊f這句話時略有所思。
“君上的意思,可能國主不是這樣想的?”
“如今民怨沸騰,有虞雖然是小國,卻因重禮,很得百姓優待,寒國主大概不會放棄改變自己名聲的好機會。”虞思說著話,看了一眼王后。
“左右絮兒和寒少國主的婚約就此了了,王后在給絮兒擇一門親事吧?!?
“那可要好生想想了?!?
“寧兒自己選的這樁婚事,王后怎么看?”
“君上不是和寒少主商定了各諸侯國的庖正來有虞學習釀酒之術的事了嘛,我想著等品酒大會結束后,差不多,寧兒就可以嫁了。”
“是啊,若葛庖正能把握好這次機會,定會聞名于天下的?!?
“能得君上賞識,他自然是個可予之人?!蓖鹾罂粗菟嫉难凵窭镉袔追殖绨?。
“王后要給寧兒透個氣,讓她安心些,在等一等?!?
“臣妾知道了。”
葛覃剛和虞思聊完傳授釀酒之術的事,在回膳房的青草階上就見到了姚歸寧,葛覃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也是在這里。
“大公主萬安。”葛覃順勢行了禮。
“葛庖正,不必如此多禮,我父王把事情和你說了?”不知為何,姚歸寧在葛覃面前,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說了的,明日起便要準備迎接各諸侯國的庖正們了?!?
“應該事先與你商議一下的,畢竟這釀酒之術是你經過幾番周折才得來的,如今要天下盡知了,也沒問問你,愿不愿意?”
姚歸寧支開了女侍和使役,此刻在青草階上,只有她和葛覃。
旁晚落日的余暉灑在少女略帶紅暈的臉上,輕柔的晚風,將少女耳邊的秀發吹了起來,透白的脖頸兒,像一個秘密花園一樣,讓葛覃移不開目光。
葛覃不得不在心里承認,有虞國的這兩位公主都是鐘靈毓秀的美人。
過了許久也不見葛覃回話,姚歸寧只得抬頭小心的問“你介意嗎?”
“介意什么?”葛覃快速的收回了目光。
“父王事前并未問你是否愿意傳授釀酒之術?”
“怎么會介意呢?君上知我,我本就有將此術傳遍天下之意,只是人微力薄,君上是在幫我實現心愿,我感謝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介意呢。”葛覃笑著說。
“那就好,不過釀酒之術非短時間內能夠學成,你往后要辛苦些了。”
“我沒什么,大公主專門等在這兒,就是為了問這個嗎?公主覺得臣下是會介意之人?”
葛覃的話,到是把姚歸寧問住了,她只是覺得午前父王應該把葛覃也召進殿中,一起商議此事的,怕他心生芥蒂,卻不想此刻是她多心了。
“沒有,只是覺得父王做的有些不妥,怕你受委屈?!?
“我是君上的臣下,合該聽命辦事的,若因此心生不滿,豈不是有違臣下之禮?!?
“是我小人之心了,望葛庖正見諒?!?
“多謝大公主關懷,小人不敢?!?
“我。。”姚歸寧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葛覃對她太恭敬了,一直都像主仆,她總想做點什么改變一下這種非常不對等的關系,可無論她向前走多少步,葛覃都是向后退的。
她站在青草階的最上面,葛覃在離她三個臺階的下面,這三個臺階,好像無論怎樣,都很難逾越,她小心翼翼的下了一個臺階,葛覃也跟著后退了一個臺階。
兩人這樣僵持著,直到葛覃退無可退,她才看到他的眼睛。
四目相對,觸手可及的距離,姚歸寧卻不敢在向前走了,他愿意娶自己嗎?
“如果父王不下旨,你會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