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山間打獵,對太子爺的事,多少還是能聽到一些,太子爺是嫡長子,于情于理都是未來周朝的天子,不像我,非嫡非長,又遭父王厭惡,如今有國卻不能回。”
暗夜里,酒案上只有一支微弱的燭光,重耳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卷耳自小也不得周惠王喜愛,對重耳此刻的心境,感同身受,端起酒杯說到“我雖不才,公子可愿輔佐,他日若登大位,定會善待公子。”
重耳沒有想到卷耳會說出這番話來,自己流亡在外已三年之久,第一次有人主動愿意收留自己,開心中又有幾分遲疑。
良久,重耳才雙膝跪地,舉起面前的酒杯說“小生定竭盡全力輔佐太子,不負所托。”
二人碰杯,將槲中酒一飲而盡。
首止盟會這一日,眾人看著重耳跟在卷耳身后,都紛紛議論起來。
“說是在一個暗夜碰到的,重耳在太子爺面前殺死了一只黑熊,太子爺賞識他,就把他收歸麾下了。”
“都是晉國棄之如履的人了,太子爺也敢收,不怕晉國心生不滿嗎?”
“晉國的勢力跟齊國、秦國比,畢竟還差的遠呢,即使心有不瞞,又能如何呢。”
晉獻公進殿,看著自己的棄之如履的兒子站在周朝太子的身后,面色鐵青,手掌不自覺的握緊了。
眾人正等著看好戲呢,不料齊桓公在這時,剛好進殿,眾人行拜禮,就忘了此事。
齊桓公本次首止盟會,本就是為了鞏固太子卷耳的地位,讓各諸侯國的君主、世子們看一看太子卷耳的氣度和才干,對卷耳收服晉國棄子重耳這點兒小事,根本沒放在心上。
“各位國主來齊國也有些時日了,聽說有些國主還專門設宴招待太子,小白在此代卷耳的母后謝過各位了。
晉獻公本想入座之后質問卷耳的,但齊桓公此言一出,他到是不敢問了,這明擺著是站在卷耳和那個業障那一面了,自己怕是要碰一鼻子灰,只能壓住心中的憤懣,郁郁不樂的喝酒。
“滑國,前幾日差使來報,說文公在鄭滑邊界大筑城防,有起兵之心,不知文公此舉何意啊?”鄭文公正喝著酒,魯國公這么一問,一時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
“滑國是小國,夾在楚國和鄭國之間,小生在滑國住過一陣子,滑國百姓質樸善良,無心戰事,文公無需興兵討伐。”重耳剛好坐在魯國公身邊,聽完他的話,不假思索的便回了話。
“你一個不肖子孫,知道什么。”鄭文公還沒有回話,晉獻公就懟了回去。
此言一出,殿中突然就安靜了,眾人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五花八門。
“這是鄭國自己的事,打與不打,旁人都是不好過問的,只是滑國畢竟國小民少,近幾年也頗為安穩,文公若是在此時舉兵討伐,怕是會有失民心,我等也只是給個建議,采納與否,還要看文公自己的意思。”卷耳起身拱手回到。
“太子爺多禮了,此事孤自然是要好生考慮的,勞煩太子爺費心了。”鄭文公起身回到。
“今日宴飲,孤還特意準備了一段舞蹈助興,有勞諸位國君一同觀賞了。”
齊桓公話音剛落,一眾舞女便魚貫而入。
鄭文公看了晉獻公一眼,略有深意的笑了。
這日晚間,鄭文公便帶著一眾侍從,暗夜離開了齊國首止。
“太子爺可聽說了鄭文公暗夜出逃齊國的事?”齊桓王身邊的內宰問到。
“已經知道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
“幾日前有人在首止看到了姬宰,想必是你父王派來的。”齊桓公語氣平靜,對于鄭文公的叛離似乎毫不介意。
“父王他。。”卷耳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了。
“你父王寵幸惠后,對子帶更是偏愛有加,派人來挑撥鄭國和齊國的關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