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帶了另一道天子的旨意,命公子重耳任監國,輔佐晉獻公。這道旨意一式兩份,其中一份直接傳到了重耳所在的客棧。
“你有了靠山,就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晉獻公端坐在主位之上,指著卷耳憤怒的說到。
“兒臣什么都沒做過,如何為所欲為了?”
“孤知道你想要什么?”晉獻公看著重耳,重耳對上他的目光,什么也沒說。
“你想要孤坐的這個位子,你和你那個死去的哥哥一樣,都是狼子野心?!睍x獻公的話,徹底的激怒了重耳。
“我們狼子野心,究竟是誰狼子野心,到今日,您還看不清嗎?兄長若真的狼子野心,就不會在曲沃自盡而亡?!敝囟脑挘f得聲嘶力竭,字字沁血。
“他是晉國的嫡長子,于情于理他都是晉國未來的君主,他為什么要謀權篡位,您又為什么非要讓一國的嫡長子離開都城,去邊遠的曲沃,您自己不知道嗎?”
“孤那是為了晉國的邊境安穩,你以為孤是為了什么?”晉獻公的回話,明顯沒有氣力。
“邊境安穩?晉國的邊境幾時不安穩了,有哪個鄰國要攻打我們了嗎?驪姬一句話,您就把我們統統派到了邊境,只留了她的兒子在都城,您的心思,還用人猜嗎?”
“溪仲不好嗎?他也是你的弟弟。”晉獻公沒有反駁重耳。
“溪仲太小了,他能知道什么,整個晉國,現在都是握在驪姬手里的,難道您不知道嗎?”重耳看著自己毫無氣力的父王,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您的身體向來很好,怎么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呢?”這句話,他問的很輕,眼前的人,如何愚蠢無知,都是他的父親,他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孤的事,你不用管,周天子的旨意你想也不用想,為了晉國的百姓,孤不會要你的命,你自己離開晉國吧,最好永遠不要在回來,這里沒有你的位置?!?
話至此處,重耳竟然只想笑,他居然還擔心他的身體,怕他被驪姬謀害,可主位上,他的父王呢?只想趕他走,若不是他是卷耳的人,若不是翟國與周天子大婚,眼前這個有氣無力的人,會馬上要了自己的性命,何等荒唐!何等荒唐!
他什么也沒說,大笑著走出了晉國的主宮,這座他出生、長大的宮殿。
晉獻公在重耳的笑聲里徒然倒地。
主街上沒有人,家家戶戶都掌著燈,在翟國攻打完鄭國之后,沒有人敢對周天子不敬。
重耳看著一盞盞的街燈失笑,他想到了自己和卷耳初見的那個晚上,在齊國,也是字這樣一條安靜的主街上,只是那時,只有天上的明月和一顆稍縱即逝的流星。
他隱約的覺得,自己在卷耳那里,不過也是一枚好用的棋子,想要控制住實力不小的晉國,他這枚棋子,怕是好用的很。
他仰頭望著天空中的圓月,萬家燈火讓月光失了顏色,“出生在諸侯顯赫世家,誰又逃脫的了被擺布的命運呢?”
重耳展開手中的青玉折扇,失笑,轉瞬,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第二日一早,姒羋就見到了鄭文公。
“圣女昨晚說有要事求見,不知所謂何事???”鄭文公看到姒羋后,一臉笑意。
“聽說,您派了使節去楚國?”
“是的,去求親的?!编嵨墓χ讼聛?。
“求親?楚成王已有王后,您求什么親呢?”姒羋滿臉無奈的問到。
“楚成王的王后身體不好,怕是沒幾日好活了,孤這是提前和他知會一聲,免得失了先機?!编嵨墓丝逃X得自己很有先見之明。
“往日,鄭國還算強大,楚成王立后,都沒有想到過鄭國,今日,鄭國已然成了這個樣子,他要在立后,還會選擇鄭國嗎?”
“就是因為怕他想不到,孤才專門派人去告訴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