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重耳便下了一封詔書給各諸侯國。
詔書說,一月之后在溫地會盟,商議討伐不馴服諸侯國事宜。
“圣女,晉文公以在溫地狩獵的名義,也下了一道詔書給周天子。”卜侍前來回話到。
“看來重耳這個諸侯霸主做的不是很順心,想要將周天子一軍。”姒羋笑著說。
“可這不符合規矩啊,踐土盟會,因為晉文公晚到,表面上看也有天子大會諸侯的意思,如今,若天子真的去了溫地,成何體統?”
“晉文公要的就是不成體統,在做諸侯霸主之前,他只要管好晉國的事就可以了,現在整個天下都要他管,可大家依然奉周為天子,各地的進獻之物也都是先到國都城,在到晉國,他理事,天子獲益,他自然不會好受。”
“可天子畢竟是天子,諸侯無權召喚天子,這不是僭越,是什么?難道周真的要?”
“周天子的實力因為周惠王昏庸已經失了大半了,齊桓公做中原霸主二十余年,期間幾次戰亂,平亂后,周惠王都以土地作為賞賜,齊國就是這么強大起來的,如今到了卷耳這兒,他要是真有帝王的膽識和謀略,還好些,卻又和我們一樣選擇用陰溝里的手段,平衡各諸侯國之間的關系,走到今天這一步,能怪誰呢?”姒羋若有深意的說繼續說到,“新的圣女不是已經選好了嗎?你看周朝換了那么多的天子,我們也換了那么多的圣女,是好是壞的,大家的日子不是照樣過嗎?”
“圣女,紫檀鼎又被眉沁王后送回來了,要送到煙瘴林子里嗎?”卜侍看姒羋有些傷感,岔開話題到。
“這個鼎送來送去的,現在成了誰都不想要的物件了。你送回去試試吧,若母親不收,你在拿回來,放在卜殿里,也可以。”
“詔書上雖沒有提衛成公的事,但想來此次溫土會盟,晉文公也會把此事解決掉吧。”
“叔武和重耳幼年時很像,一心只想做一個輔佐哥哥的公子,對諸侯國的君主之位興趣不大,衛成公聽信讒言殺了一心為自己的弟弟,重耳大約不可能放過他,但是他想輕易處置了衛成公也并不容易,畢竟不是所有的諸侯國主,都像我們的君主一樣,完全不懂得深思熟慮。”
“那若衛成公畏懼晉文公,不去溫地會盟呢?”卜侍疑惑的問到。
“不去,那他就真真給了晉文公收拾他的理由了,盟誓雖是叔武去的,但也代表衛國,更不用說,推舉諸侯霸主的那日,他也是在的,既尊了晉文公為霸主,卻又不聽晉文公的話,重耳要打他,難道會有哪個諸侯國敢幫他嗎?”
“齊國與衛國一向交好,衛成公不也是因為幫公子無虧說話才得罪晉文公的嗎?”卜侍辯解到。
“且不說重耳根本就沒把那日的話放在心上,得罪一說純粹是衛成公自己嚇唬自己,在說公子無虧,他若真有那個膽量興兵,齊國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齊桓公把兵權、王權都給了他,他都做了些什么呢?一個齊姜就能要了他的命,他這個齊國君主做的,我都替他覺得窩囊。”
“圣女,怎么說他都是您血緣上的兄長,您要不要幫幫他呢?”
“卜侍,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重耳一直指責我,說我冷眼旁觀,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面,可我不冷眼旁觀的時候,也改變不了什么啊!驪姬之亂,我和母親沒有冷眼旁觀,我們努力的去勸服晉獻公,努力的去勸服晉國的文臣武將,又怎樣了呢?晉國大公子被殺,重耳出逃,我和母親差一點慘死異國,我冷眼旁觀?我若真冷眼旁觀,他重耳早就沒命了,那天下還真不是如今這個樣子了。”姒羋說這些話時,語氣有些激動。
“圣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和齊國是鄰國,若能幫,自然是幫一點好。”卜侍小心翼翼的解釋到。
“幫了又能如何呢?讓齊帶上衛去打晉嗎?你覺得公子無虧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