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情理之中,但皇帝的詔書卻偏重于強調自己不忘與元配的患難之情。最重要的是,在立郭圣通為后之后,劉秀再次舊事重提,詔書很直白的說擁有“母儀之美”的管麗華才是皇后的最佳人選,而郭皇后能成為皇后,完全是貴人管麗華“固辭”的結果,也是在暗示,給管家的一切待遇都是管麗華理所應當、不容置疑的。但這道口諭對郭圣通而言,意義就大不一樣了。
此時天下未平,很多功臣還沒有封地,劉秀以管麗華曾固辭后位的緣由,給管家兄弟封爵,西漢只有皇后外戚才能封侯,而且也不可以太多。王政君為太后時,因其家封了五個關內侯備受詬病。而此次劉秀將管麗華的兄弟先于功臣封侯,對于那些在前方打仗拼命還未得到封賞的將軍士兵眼中,不啻于極大的恩寵。
“娘娘,今日奴婢去未央宮送錦緞,聽到圣上摸著小皇子劉陽的頭說‘吳季子’。”
“娘娘,吳季子是吳王壽夢的第四子,本來沒有資格繼承皇位,但壽夢卻希望他繼承,于是他的哥哥紛紛辭讓儲位,希望他即位,他卻推卻了。如今管貴人和管家兄弟讓后、推讓爵位的舉動,不難看出,圣上希望小皇子能夠繼承大統,卻又擔心他受母族謙讓的家風影響,不肯接受自己的一片苦心。”
“麼麼的話,本宮怎會不知呢?只是圣上不喜歡我,便連帶著也不喜歡疆兒。”
“娘娘,就這么忍了嗎?把皇位讓給一個庶子?”
“忍?我忍的還不夠多嗎?管貴人看到錦緞,有什么反應嗎?”
“管貴人,突然喪母,還在悲痛之中,只收下了錦緞,面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她以為把自己在意的人都送出宮,本宮就奈何不了她了,事已至此,也不用念什么情份了,該還給她的就還給她吧。麼麼,去跟父親說一聲,有些事該讓啊楚知道了。”
這日岑彭才下朝,一進府,看到啊楚站在院中,很是開心,不料啊楚上來就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你見什么人了嗎?”
“是,我確實見了些人。”
“你知道了?”
“你就不覺得愧疚嗎?你?”啊楚說著話,氣的喘不上氣來。
“真定王權大勢大,必須除掉,若娘娘不回洛陽,圣上和郭皇后不生嫌隙,真定王的勢力便還會越來越大。”
“所以,我就變成了你們的棋子。”
“啊楚,我。。”
“你,你為什么要娶我呢?你為什么要娶我?”啊楚吼的歇斯底里、聲嘶力竭。
“我不想看你死在郭皇后手上。”
“我?我已經被你們殺了,死在誰的手上,還重要嗎?”
“娘娘生下了皇子,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是你和云楓的計劃才剛剛開始,我和小姐,已經被你們殺死了。”
“啊楚,你不能這樣,也不能把真相告訴娘娘,那會害了娘娘的。”
“你們害我們害的還不夠慘嗎?你知道那天我在南陽郡的茅草屋是怎么過來的嗎?你知道小姐一個人因為這件事流了多少淚嗎?若不是你們,我們就不會和王家結仇,若不和王家結仇,夫人就不會被賊人所殺,你們毀了我,毀了小姐,毀了管家!”
“管家的仕途之路才剛剛開始,后面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你們眼里除了榮華富貴和滔天的權勢,還有什么?”
“啊楚,至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一個把我送給王朗糟踐的人嗎?”
“不是的,事情不全是那樣的,我們。。”
“你們,你們只是推波助瀾,你們只是無意間制造了王朗對我的仇恨,你們什么都不知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