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跟我說?王爺覺得我今晚能睡著?”蕭畫疑惑的問到。
楊氓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到“樂廳是我不讓林管家打掃的,里面有些琴弦也是我故意割破的?!?
“這個我知道,父皇不喜歡王公貴族沉迷歌舞。東宮的事,你知道嗎?陳國的公主?”
“這個我并不知情,不過昨日聽韓擒虎說,太子妃和云妾都不想讓陳國公主把孩子生下來,至于是誰做的,就不得而知了?!?
“你當真不知道?”蕭畫追問到。
“畫兒,你不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了嗎?你堅持要稱呼我王爺,我忍了,但是在吃齋節之后呢,你跟我說話的態度總是透著一股冷漠,好像所有的壞事都是我做的一樣,我承認我對云紫有些殘忍,可那也是她自找的,你明里暗里讓云娘跟她說過多少次,她依舊執迷不悟,我不徹底傷了她,她會罷手嗎?或者,你要當母妃了,還不適應,所以冷落我嗎?”楊氓問大很無力,而蕭畫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她對他的態度確實變了,變的無情且冷漠,是因為云紫嗎?還是因為一步又一步的機關算盡,她自己也不知道。
“王爺,我承認我對你的態度有問題,但是因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總覺得一切都不像我們看上去的那樣順利,似乎總有些什么事情在前面等著我們,我這顆心,慌的很?!笔挳嬐巴獾拿髟抡f到。
楊氓看著她落寞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該上去抱抱她,但他深深的覺得,蕭畫不需要他的安慰和擁抱。
“王爺,你和那位陳國公主都發生過什么?”蕭畫望著窗外問到。
“一定要知道嗎?”楊氓低著頭坐在床榻上。
蕭畫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頭。
“攻打陳國的時候,在戰場上遇到,把她俘虜了,后來因為她的身份又把她放了,陳國歸降后,她曾找過我,說想跟著我身邊,我沒有同意,告訴她,我已有了王妃,且不會娶側妃,她沒說什么,就走了,我以為她放棄了,后來在弘文館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看穿了她的心思,當時剛好想和皇兄挑明關系,就利用了她,我以為她刺殺過皇兄后,皇兄會殺了她,沒想到”楊氓面無表情的敘述著,似乎這并不是關于他的故事。
“以你對太子爺的了解,他會如此輕易的就放過我們嗎?”蕭畫轉頭問到。
“你想說什么?”楊氓抬頭,剛好對上蕭畫的目光。
“今日的事,我們在父皇和母后那是攢了一個好印象的,傳出去百姓們應該也會覺得晉王仁孝,但是太子妃為何一定要把陳國公主滑胎的事穿出來呢?我不相信這是母后的意思?!?
“一個東宮側妃滑胎了,這事本來也瞞不住?!睏蠲サ乖诖查缴险f到。
“王爺,太子妃元氏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無欲無求?!?
“所以呢?”
“所以陳國公主滑胎的事,怕不只這么簡單。”
“不是跟你說了嗎?大家都知道陳國公主滑胎的事有蹊蹺,那又怎么樣呢?皇兄并不在意這個孩子,也沒說什么,所以即使這是太子妃做的,皇兄和母后不追究,便不會在有人過問了。”楊氓說著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蕭畫雖并未和那位陳國公主有太多的交集,但幾面之緣讓她覺得,那是位敢愛敢恨的姑娘,她很欣賞她的勇敢和無謂,對于自己喜歡的人,即使會遭人嘲笑,也一定要不遺余力的表現出來,可惜,她能幫晉王刺殺太子,但晉王卻并不會為她做任何事。
蕭畫腹中的胎動越來越明顯,她慢慢的體會著做母親的感覺,所以當聽到陳國公主滑胎時,她無比震驚和心痛,她本以為她已經接受了皇家爭權奪利的爾虞我詐,但今天,面對太子、皇后對于陳國公主滑胎一事的反應,她突然覺得一陣心寒,那個剛剛逝去的孩子,身體里也流著楊家的血液,可沒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