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事傳的滿城風雨,但太子爺的位置卻遲遲未動,楊氓多少有些擔心。
“我聽母后的意思,已經對皇兄死了心,怎么會,怎么會?”楊氓踱著步在堂中走來走去。
“王爺,父皇現在身體強健、對朝局的掌控也游刃有余,晚一些換太子,議論的聲音會少一點。”蕭畫專心畫著眼前的桑樹,心中想著,古書上德才兼備的皇后娘娘大多都會教民婦種桑、織布,自己未來也會是這樣的皇后嗎?
“是啊,父皇還依然強健?”楊氓的這句話把蕭畫從美好的幻想里拉回了現實,她從這句話里,隱約聽出了楊氓后面要做的事,她也愛權利,也向往成為一國之后,她知道楊氓骨子里的好色,知道她骨子里的急功近利,卻從沒想過楊氓會有謀害自己父皇的打算,這句話隱含的意思,讓蕭畫不寒而栗。
“畫兒,我今日去張大人府中,晚些回來。”蕭畫對著他點了點頭,看著他飄逸俊朗的背影消失在隨風而落的桑葉里,蕭畫心底里對楊氓最后一絲的期待,就像眼前的桑葉一樣,飄然落下。
晚風把飄落的桑葉吹的越來越遠,蕭畫的心和情也隨著隨風而逝的桑葉一并飄遠了。
蕭畫擔心的事被證實是云檀來請安的時候,云檀說“不知道為什么,韓擒虎開始從全國各地搜集奇人異士,說是要在他們中尋找能帶兵打仗的能人,晉王也說自己在帶兵途中也遇到過好些品行高潔之人,他們中的佼佼者不比大殿上的將軍差,陛下竟也準了。”
云檀說的很不經意,蕭畫剛到嘴邊的茶盞竟頓了一下,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奇人異士啊,都找來些什么人,韓夫人說來聽聽?”
“我原想著這能帶兵打仗的奇人異士肯定武藝高強吧,可是現如今住到府里來的,都是些白胡子大夫,年紀都那么大了,怎么帶兵打仗啊,還有啊,還有好些愛養什么蛇啊、蝎子啊那些東西,還有蜥蜴,好些動物,我之前見都沒見過,昨天還有人帶回來一只金黃色的癩蛤蟆呢?別提多嚇人了。”
蕭畫微笑著說“聽韓夫人如此說,這些人還真稱得上奇人異士了,管身邊養的動物就這么有意思,不像我們只會養些貓啊、鳥啊的。”
“公主,您這只八哥是懷小世子的時候王爺送的吧?”
“是啊,也養了好久了。”
“真羨慕啊,在江都的時候,我看您和王爺夫唱婦隨,以為我要找對了人也能過您這樣的日子,可人和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像晉王爺這樣的人,世間少有啊!”云檀一臉羨慕的說到。
“是啊,世間少有啊!”蕭畫也意味深長的回到。
這一晚蕭畫難得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還特地拿出了一瓶珍藏了很多年的桃花酒。
“喲,今兒有什么好事嗎?”楊氓一進殿便開心的說到。
“好久沒和王爺好好吃一頓飯了,今日沒什么事,我們夫妻兩個喝一杯吧。”蕭畫微笑著說到。
楊氓看到如此沉靜的蕭畫,眼睛里滿是柔情的說“好啊,是該和畫兒好好喝一杯了。”
菜上齊了之后,殿中的人便都退了出去,楊氓疑惑的四下看了一眼,蕭畫微笑著回到“有些體己話想和王爺說。”
楊氓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待眾人都退出去之后,說到“畫兒要與我說什么?”
“這里四下無人,外面看守的也都是跟隨王爺與我多年的心腹,有些問題,畫兒想問你?”
“問吧?”
“從什么時候開始,你想要那個位置的?”
“從皇兄當上太子開始。”
“為什么?”
“因為他可以為所欲為,因為本來我們是平起平坐的,而那之后,我見到他必須屈膝下跪,我討厭那種感覺。”
“很早之前,你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你不適應他突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