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少女跟嚴女官一出東廂房的門,就聽到了厚重的禮樂聲,此時太廟的主殿之上,三位少女的父母已經立于東面的臺階上迎接完賓客了,禮部的有司已經就位,笄禮的正賓蕭皇后緩步而來,整個大殿回蕩著厚重的禮樂聲。
及笄之禮在厚重的禮樂聲之后正是開始,清光祿大夫張衡起身念祝詞,宣布開禮。
三位少女并嚴女官此刻站在正殿的東面,均目視前方,絲毫不敢動一下。張大人致辭的過程中,有些來觀禮的小女孩,已經忍不住動了幾下,但三位少女連視線都沒有移動過。
大殿禮外此刻坐著全洛陽城幾乎所有的望族女眷,不少人看到這已經默默的為三位少女的定力點頭了。
張大人宣布開禮后,便有三位贊者,上前幾步,在大殿便西的位置以盥洗手,于西階就位,之后三位少女行至大殿中央,面向南,向觀禮賓客行揖禮,然后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贊者上前為其梳頭,然后把梳子放到了席子的南邊。
此時蕭皇后起身洗手,三位少女的父母親人也起身相隨,蕭皇后將手拭干后,與三位少女即笄者的父母互相作揖后,各自就位。
此時三位少女已經轉向東正坐,有司奉上羅帕和發笄,蕭皇后緩步走到三位少女面前,高聲吟誦祝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然后俯身為笄者梳頭加笄。
張希璇因早出生幾個時辰,跪坐在做右邊,蕭皇后的手剛剛落到她發髻上的時候,她整個人不自覺的輕微顫抖了一下,她說不上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但她知道,這不是害怕,而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敬畏。
高風謠和長孫桃夭此刻緊張的不行,只敢稍稍用余光瞟一眼張希璇,默默等待著與蕭皇后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此次笄禮的初加就這樣結束了,三位少女起身向賓客作揖然后回到東廂房換上和發笄相配的素衣襦裙。
因為禮儀章程緊湊,并沒有給她們三人太多的換衣服的時間,她們在次進到東廂房趕忙去拿第二排的素衣襦裙。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蕭皇后的手一上來,我就緊張的不行。”張希璇邊換衣服邊說。
“我也是。”長孫桃夭和高風謠附和到。
“畢竟是皇后娘娘,氣度與尋常人就是不一樣。”長孫桃夭笑著說。
她們著急忙慌的換衣服的時候,并不知道此刻太廟的大殿內外全是關于她們長相的竊竊私語的聲音。
今日前來觀禮的賓客只有少部分三位少女都見過,她們的故事雖在洛陽城遠近聞名,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行及笄禮之前,她們的父母很少將她們至于人前,所有關于三位少女的傳聞都是教學的老師零零星星傳出去的,即使像張家這樣主動讓說書先生說故事的,透露的消息也少之又少,所以當人們看到穿著采衣的張希璇時,都驚住了。
“這張家的千金也太漂亮了,這真是千古第一絕色啊!”
“長孫小姐也不錯,看上去也很是高貴。”
“是啊,原這高小姐長得已經很好了,但跟其他兩個一比,還是遜色了一些。”
“我看各家小姐的規矩學的都很好,絲毫不亂,這也不是皇后娘娘第一次給官宦人家的小姐行笄禮了,但如此淡定的女娃娃還是第一次見,一眼就知道,這以后都是厲害角色。”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隨著三位少女的第二次出場,慢慢的消失了,加了素衣襦裙的少女,更顯身姿綽約,向賓客作揖后,面向父母親行跪拜之禮,這第一拜表示感念父母養育之恩,長孫桃夭的父親長孫晟已經過世,她便拜了自己的舅舅高士廉和自己的母親。
三位少女行完拜禮后,面向東坐好,蕭皇后再次洗手,緩步上前,有司奉上發釵,蕭皇后再次走到三位少女面前,高聲吟誦祝詞曰“吉月令辰,乃申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