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各式各樣的流言都有,有一些傳的神乎其神的,說是在山上打坐時遇到一個會盾地術的娃娃,覺得與他有緣,就把竹簡送出去了,張綠衣聽到這些傳言,很是想笑,但都憋住了。
“看來咱們世子妃不信這些沒根的流言蜚語,覺得好笑呢。”此時說話的是一位插戴婆,是明朝民間三姑六婆里的一種,專給高官家的小姐挽頭發,插釵環的,如今張綠衣眼前的這位插袋婆顯然是個見過世面且極聰明的主兒。
“讓婆婆見笑了,只是覺得荒唐了些,這神仙妖怪都有了,怎么沒人說太白山人得了一位女徒弟呢?”張綠衣卓有興致的問道。
“這?這太白山人怎么會收女徒弟呢,傳出去怕是要人笑掉大牙了。”插袋婆捂著肚子笑著說道。
張綠衣明顯有些失落,盈袖剛往前走一步,想說些什么,就被張綠衣一個眼神給瞪回去了。
“今日叫婆婆來,是想問問婆婆,這燕地待嫁的良家婦女里可有些脾氣秉性好的,或是溫柔可人的?”張綠衣趕緊拋出此次請這位婆婆來的主要目的。
“這?咱們這兒偏北,人物風情什么樣,世子妃也知道,悍婦一抓一大把,溫柔可人的那是真不好找,不想人家江浙一帶,那姑娘、小姐不僅水靈,性子還沉穩、恬靜,可喜人了呢。”插袋婆婆笑著說道。
“婆婆去過江浙?”張綠衣問道。
“那到沒有,不過見過些江浙的姑娘。”插袋婆婆笑著回道。
“在燕地見的嗎?”張綠衣連忙問道。
“是啊,有些商販從江浙回來,就帶回一兩個那邊的美女來做妾室,我這面做過幾單她們的生意,略略知道些。”這位插袋婆婆很顯然是個見過世面的,初來世子府之前還笑話過張綠衣粗鄙呢,但一見到她本人,就不自覺的安分了。
三年的埋頭苦讀早已改變了張綠衣周身的氣場,這氣場雖不足以讓所有人側目,但見過世面、有些經歷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周身的那股波瀾不驚。
“既如此,婆婆干嘛不做這個生意呢?”張綠衣問道。
“生意?這商販的生意,我可做不來,幫人插袋一下釵環勉強會些,其他的老婆子也來不了啊。”插袋婆婆有些拘謹的回道。
“婆婆好口才,有慣會識人,還認識往來江浙的商販,若是讓他們從江浙多尋一些溫柔可人的女子,怕是不難,這尋回來了,不就是門好買賣了嗎?”張綠衣笑著說道。
“這?世子妃的意思是?”這位插袋婆婆雖聽懂了張綠衣話里的意思,可那有高門大戶的世子妃議論這個的,她也不好接話。
“我家世子要納妾的事,已經人盡皆知了,但尋了月余,實在沒有合適的,我看這江浙一帶的姑娘、小姐就不錯,勞煩婆婆給帶一兩個回來吧。”張綠衣見這位插袋婆婆有些局促不安,知她是怕當堂議論納妾之事有失體統,索性自己說了。
“貴人,這?這替人納妾的事,老婆子沒做過,怕是做不來。”這位插袋婆婆嘴上如是說,心里卻想,哪個好人家的姑娘、小姐,不想做正頭娘子,給人做妾,這事她可不想干。
“自一進門,也沒問婆婆姓甚名誰,就聽婆婆聊這坊間傳聞了,婆婆去過多少高門大戶人的內宅,這盈袖之前都告訴我了,婆婆可見過哪戶人家沒有妾室,天下女子若論本心,哪個想做妾,可世道什么樣,我不說,婆婆也知道,在朝中做官的士大夫納妾是有律法規定的,不納那是要被人笑話的,可若原配妻子是個脾氣不好的,再來一個脾氣更大的妾,這日子可還有辦法過了,鬧來鬧去,這官老爺被鬧煩了,再去納新的妾,這還不是苦了這幫姑娘了,若是那性情好的,家里和睦,在朝為官的老爺心情好,在內宅過日子的姐妹們,生活也好過一些不是。”張綠衣這番道理,是說的通的,這位插袋婆婆雖覺得心里不好受,卻也不得不在心底里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