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說到這兒,竟有幾分解氣。
“母后是疼我的。”張綠衣回話道“我今日來,一是出門透透氣,二來聽說,您把飛絮的貼身丫頭接到府里來了,我有些事想問她,不知道郡主方不方便。”張綠衣也沒有拐彎抹角兒,直接表明了來意。
“楊柳?”江都郡主略帶疑惑的問道,張綠衣點了點頭,江都郡主便著人去叫楊柳,然后對張綠衣說“說來也奇怪了,我去刑部大牢看飛絮的時候,她特意叮囑我,這個楊柳一定要帶回府里看好,不要讓她在外面飄著,我去尋人的時候,那丫頭竟還不愿意來呢,不過如今在這府里好像也待的不安生,我都不知道要拿她怎么辦,但她畢竟跟了飛絮那么多年,也不好打發(fā)了啊!”江都郡主是個實在人,張綠衣為何消瘦成如今這個樣子,她也知道,自然也沒什么好瞞她的。
“待楊柳來,我問她幾句話,郡主就好打發(fā)了。”張綠衣說道,此時楊柳已經(jīng)被帶來了,她怯生生的看著張綠衣,行了禮。
“你去東宮求我救飛絮那日,我沒留你,你可恨我?”張綠衣看著跪在地上的楊柳問道,她沒打算跟她繞彎子,況且,她如今這個身體狀況,也容不得她繞彎子。
“娘娘,娘娘您是知道什么了,對嗎?”楊柳有些害怕的說。
“我與飛絮的關系,知道的人不多,這些年來信件往來明義上也都是給嬸嬸的家書,一個遠在鳳陽的耿家小姐,怎么就能入得了漢王的眼呢?耿家自己的人,還記得鳳陽有這樣一位小姐的都沒幾個,漢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張綠衣在刑部倒地時,巨大的悲傷,讓她以為自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可她被救了回來,無論讓她清醒的原因是什么,她都不會輕易放過,任何背叛她和耿飛絮的人,這是如今清醒的她,最想做的事。
“是夢陽山人托人找到我的,還有太白山人的親筆信,信中說,太白山人擔心您在京師的安危,一定要見見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看了信,也擔心您,才會跟著漢王派來的人進京的,原本,原本我們都準備要躲到莊子里去了,就讓京師來的人在耿宅撲個空,要不是太白山人送來的信,小姐怎么會千里迢迢的來京師呢。”楊柳的話,讓剛剛有一絲血氣的張綠衣險些又一頭栽下去,有些人,她心疼你,是骨子里的,只要事關你的安危,她什么都能做的,即便不敢出門,也是要硬著頭皮趕路的,這就是耿飛絮對張綠衣的感情。
楊柳的話,也解了江都郡主的疑惑,她明明派人捎信回去,讓耿飛絮找個莊子躲起來,但人還是被帶到京師來了,她以為是她的信送的晚了,如今看來,全然不是她想的那樣。
“我在問你,為何要背叛你家小姐?”張綠衣強撐著自己瘦弱的身子,字字珠璣的問道。
“背叛?我哪里背叛了,我家小姐為了你,這么多年,家門都不出一步,你都有兒子了,她還沒議親呢,老夫人走了,她一個人在耿家老宅過日子,郡主派人去鳳陽接過那么多次,她為什么都不來京師呢?還不是怕自己身體弱,給你添麻煩嗎?她以為她躲在鳳陽老宅就不會給你添麻煩了,可是她自己呢?老宅才幾個人,有誰能給她張羅親事。”楊柳義正言辭,她不喜歡張綠衣,耿飛絮越是處處為張綠衣著想,她就越討厭她。
“所以,所以你就幫著漢王陷害自家小姐?”張綠衣自然知道,作為一個她唯一能吐露心聲的朋友,耿飛絮在收到她那些信后,會怎樣替自己打算,但是此刻,一切已經(jīng)成了定局,她即便懊悔,一刀捅了自己,也于事無補了。
“我怎么知道漢王接我家小姐進京是要進大牢的。”楊柳辯解道。
“那你怎么沒跟著進去呢?又是怎么跑到東宮去找我?guī)兔Φ模俊睆埦G衣問道。
“我?我?我逃出來了,知道娘娘做了太子妃,又不認識其他人,自然要跑去找娘娘。”楊柳略帶哭泣的說道。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