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綠衣自然知道這個過目難忘是什么意思,但殿中除了她,其他人怕不會那么想,她及笄時丑態百出,自是要讓人過目難忘的,但殿中人此刻聽何景明的語氣,卻帶著一絲曖昧。
“我很想知道,十二歲的你,同十六歲的你,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不同?”這是何景明最想不明白的地方,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想要改變本性,是很難的,但很顯然,此時的張綠衣早已不是他初見時的那個邋遢少女了。
“師兄,你如何看出我的本性呢?通過穿著嗎?及笄禮那日,我確實出盡洋相,可你有想過為什么嗎?我不會穿葛衣,很有可能是沒見過呢?”張綠衣反問道。
“沒見過,你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即便你的繼母對你不好,以你爹的職位,你的日子也不會太差。”是的,張綠衣的父親張麟官職不大,但也不小,像他這樣等級的朝廷命官的家眷,即便是一個庶出的女兒,過的也不會太差,怎么可能十二歲了,還沒見過葛衣呢?
“十六師兄見識遠播,卻是在父母子女和睦的人家長大的,見過不公,但想來見的還是少,我自出生就一個人住在張府后的茅草屋里,衣服只一件,三四歲上,祖母歸家,看到我,很是心疼,把我養在身邊幾年,后來叔叔調任,我就有住了回去,別說葛衣了,針線我都是行及笄禮之前三天,才見到。”
朱棣自問很是不喜歡之高熾,但論薄待,與張綠衣的父親、繼母比,那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