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僧人頻頻點頭,贊同道“沒錯,天下這么多武者,縱觀古今鮮有能在短短六年時日便自十二品達到七品之境的人,天才也好,妖孽也罷,至今未有一個,他唐云何德何能……”
“他為何不能?”佛子轉(zhuǎn)過頭,靜靜的看著他。
“我……”僧人嘴巴開合,被佛子這般注視著,讓他倍感壓力,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哪一點不夠?”
佛子皺眉逼問“為何你們總要以年齡衡量他?以修煉的時間衡量,亦或者以他的出身做標準。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世間總有些人,無法用常理衡量?”
“我等知錯?!崩仙澚祟澓诎讚诫s的眉毛,嘆息著打圓場。
佛子見狀,也不再過分逼問,主動將話題扯回原點“目前的當務(wù)之急,是要搞清楚唐云的真正目的,如此才能擺脫被動?!?
老僧想了想,低聲說道“或許,咱們可以去找郡守劉大人,問問情況,探一探口風。”
“可以試試,但希望不大?!?
佛子微微頷首,復(fù)而補充道“交情歸交情,立場歸立場,他這等官場油條,不會不識大體,在這等關(guān)頭不會傻站在咱們這邊?!?
就在他們這邊商量對策,揣摩唐云用意的時候。
另一邊。
歸義侯手里端著書冊,時不時捻一顆蜜棗,放在嘴里緩緩咀嚼。
黑影竄入房中,將一個竹筒輕輕放在桌上“主上,襄火郡密報?!?
“哦?”
蔡康秋放下書,將密報展開看了看,眉頭驀得皺了起來“這倒是有點意思,唐云是察覺到了什么?否則不會做出這等不智的舉動?!?
他自信對方不會察覺自己。
畢竟這個局,避免意外發(fā)生,他已經(jīng)設(shè)下了數(shù)層障眼法,唐云能破兩層已然是極限,單憑其掌握的情報,斷然不會猜出背后還有推手。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裴家沒了。
這什么意思?
裴家可是殺袁鳳龍的兇手,唐云跟蔡康秋的交易,就是查出真相,換言之就是拿裴家的人來交差。
上次說唐云暗中去了襄火郡,而且查出了些許苗頭,蔡康秋本以為接下來唐云就會來信,告知他整件事的‘真相’,順帶送來裴家的人交差。
可現(xiàn)在……
更讓蔡康秋摸不著頭腦的還有一件事,那便是接風宴上,唐云如莽夫般懟雷音寺眾人,昭然暴露自身敵意的舉動。
若說上面讓他詫異的話,那這件事就讓他徹底迷糊了,蔡康秋完全看不透唐云此舉背后的深意,他隱隱感覺到,唐云這顆棋子似乎漸漸脫離了他的掌控。
只有一個可能性。
思前想后,蔡康秋將種種念頭放棄,最終鎖定了一個猜想——唐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沒錯,只有這一個可能性。
唐云定然是從裴家,或者其他地方,機緣巧合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故而一改之前作態(tài),變得如此魯莽無腦。
而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推行。
確定了一個點,再借由這個點進行串聯(lián)擴散。
蔡康秋捻著密信,陷入沉思之中,迅速思索著關(guān)于雷火州的一切情報,驀得指尖一抖,將密信碾磨成渣,豁然從思索中回神“他難道是要針對雷音寺?”
佛子出山,臨至襄火郡。
唐云提前暗中去了那里一趟,而后又回到州城,復(fù)而大張旗鼓再去襄火郡,接風宴上硬懟雷音寺……
蔡康秋只覺豁然開朗,禁不住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先揚后抑,承上啟下,最后一局定乾坤。”
也不對。
他又搖搖頭“這么雖然說得通,但唐云需要一個餌,能引雷音寺上鉤的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