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唐云頷首。
想起碎月派,陳秀苦笑“這般大宗派是不可能低頭的。”
唐云似笑非笑“他們會的,你認為不可能,只不過是刀沒架到他們脖子上而已。不信咱們走著瞧。
能把持一個超級宗派的家伙,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見勢不妙他們比誰變得都快,大勢所趨,不變則……亡。”
陳秀聳聳肩“等你對付碎月派,還不知要過多少年呢。畢竟你現(xiàn)在襄火郡,雷音寺讓你頭疼的很吧?”
唐云抿了一口酒水,呵呵笑道“不,他們已經(jīng)入局了,接下來他們要么順勢而為,要么逆流而上。”
話語一頓,他意味深長的盯著陳秀“大勢在我不在你,所以我有主動權,你們只能被動接受。順則生,逆則死。”
陳秀默然,他明白唐云話里的‘你我’代表什么,代表的是雙方的立場,一個是宗派,一個是朝廷。
只是看他說的這般信心十足,難道說之前傳出的,關于襄火郡的消息,其實……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害怕自己真的徹底失去信心。
雖然陳秀如今不再是碎月派的弟子,可他卻依舊把自己當成江湖武林的一員,如果宗派不存,那武林何在?
唐云笑著舉杯,說道“喝酒喝酒,你擔心那么多作甚?天下之大,風云變化,大勢壓下,單憑個人扭轉不了的。”
“你扭轉了。”陳秀表情復雜的與他碰杯,輕聲說道“不是嗎?”
唐云笑容斂去,幽幽說道“不,我只是推動,而不是扭轉,朝廷跟宗派終有一戰(zhàn),一如前朝覆滅,新朝崛起那樣。只不過我將這個開啟點,提前到了禁地災劫爆發(fā)之前。”
就像是一戰(zhàn),沒有薩拉熱窩就不會發(fā)生嗎?
放屁。
該發(fā)生的依舊會發(fā)生,只是提前或者推遲些許而已,大勢將至是避不開的。
禁地災劫就是個契機,就算朝廷不動手,在事后朝廷被魔物重創(chuàng)時,宗派也不會放過狠咬一口的機會,只不過到那個時候,主動權在宗派手里罷了。
唐云將爆發(fā)點提前,打了宗派一個猝不及防,再加上世家這種墻頭草攪屎棍的存在,這才通過武院等舉措,一步步將主動權扳了回來。
“順則生,逆則亡。”陳秀品著這句話,驀得灑然一笑,臉上展露出釋懷笑容“你說得對。”
唐云看著他,很想說“曾經(jīng)有那么一群人,想要逆天而行,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這次,陳秀喝了很多酒,他好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徹底告別曾經(jīng),從回憶中抽身出來。
等到第二天,艷陽當空的時候,他儼然似換了個人,從之前的憂郁青年,轉變成了……逗比話癆中二病。
或許這才是他的本來性格?
不過唐云有些后悔,或許那個憂郁青年才符合他的要求,之前的陳秀也只不過是有些話癆罷了,而現(xiàn)在就仿佛是脫線的哈士奇,放飛自我的小李子。
背著琴,陳秀有些不情愿的問“咱們現(xiàn)在就要走嗎?”
“不然呢?”唐云結賬走出客棧。
——
某處。
狼狽的薇薇滿臉不忿的趴在地上,臉上滿是黑灰,頭發(fā)上還插著幾根雜草,再不復昨晚出塵絕艷的模樣,更像是一個在煙囪打過滾的倒霉蛋。
想起昨晚的遭遇,薇薇不禁銀牙緊咬,恨恨的攥著小拳頭在地上砸了兩下“該死的碎月派,老娘一定要弄死那個家伙。”
轟隆隆。
本就低矮的山洞,經(jīng)她這么兩拳,頓時有些不堪重負,時不時有碎石掉落,灰土砸在腦袋上,更讓她狼狽幾分。
昨天晚上事情鬧得很大,薇薇本來聽說這倆貨是碎月派的,頓時就準備偃旗息鼓,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