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書？！”莫商泠眉頭一皺，“這難道不只是一個傳說？”

“妾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就是靠著這本書，那狗賊學得了亡靈歌姬的制作方法。”惜月眼中血淚越發猙獰凄厲，“他曾經說過，這本書里面記載了很多關于往后的事情，甚至預言了幾年前的洛州大水，便宜了他當時在洛州做官的門生，一路高升成了他的保護傘”

莫商泠看她神情不似作偽，但是這輪回書卻又荒謬的像是無稽之談。

輪回書是流傳在薩黛一帶的傳說，黑底紅字書人一生功過，記國興盛荒蕪。這本書常年保管在冥淵執法者的手里，直到他魂飛魄散，再交給下一任的執法者，生生往復世代如此。

只是如今末法時代，天地冥氣消弭，冥淵這地方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存在，誰又能分辨那些真真假假的傳說。

“我也聽說過這個傳說，但是傳說中，那本書的保管者似乎不能被叫出名字。”莫商泠說。

惜月搖了搖頭，“這一點，妾身也不能確定。”

“那本所謂的輪回書是哪里來的？林山對于那本書的掌握已經到了哪一種程度？”

“就像普通人翻書一樣。”惜月說，“這些年我清醒的時候也有偷聽過，他對于輪回書的來歷諱莫如深，甚至有時候提得多了會在半夜驚懼而醒。”

許久沒有存在感的秦淮安和宋申白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翻書”

“只能看不能寫。”惜月說，“那本書的材質似乎很奇怪，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無論是什么東西在上面都不能留下痕跡。”

“竟然是這樣。”莫商泠皺了皺眉。

“從來未曾聽過這世界上竟有如此詭異的書。”宋申白探出腦袋撓了撓后腦勺。“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那王八蛋一聽就不是很好對付。”

沒有人回答他，只是庭院之間原本已經死寂下來的空間忽然又起大風，剎那間落葉卷地，掀起三四丈高的高度，遠遠地傳來的烏鴉的叫聲。

打卷的落葉包圍著莫商泠飛旋，手上的長劍亮著微弱的光芒。

“是又有什么東西來了嗎？”宋申白縮在莫商泠背后悄悄問。

“放輕松，是正常的天象。”莫商泠說。

雖然話是這么說，可那天空之中黑壓壓的寒鴉卻讓人心頭無端壓抑了起來。

“所以，后來的幾位縣令，也是被你們用這種方式殺死的？”莫商泠問。

“是。”

“他們很多人都是為官清廉的好官，最可憐的是那個自請來的宋公明，才到任第一天。”她說。“為什么連他們也要殺？”

惜月低下了頭，良久，就在莫商泠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聽到了惜月幽幽的聲音，“他們可憐無辜，難道妾身等就不是無辜之人嗎？”

“冤冤相報，只會讓你墮入畜生道。”莫商泠說，“世間自有公正，雖然有時候確實會來遲。”

她隱隱聽到了惜月帶著哭腔的嗤笑，凄涼而絕望。“是啊，確實會來，只是遲的魂飛魄散怕是也等不到。”

聞言，宋申白和秦淮安也默默的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莫商泠說。

“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已經是懷化三十年了。妾身依稀恢復了些許的意識。”惜月擦了擦眼角的血淚，只是看起來似乎越擦越多，她本人卻完全沒有注意到。

“妾死去十年的那個節點，已經有五任的縣令死去。林山那時候還活著，住在一個很偏遠的小城里。”

“什么？”宋申白驚訝，“那個時候就等于是說剛開始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你殺的？”

“正是。”惜月點了點頭。“在妾身有意識的時候就依稀聽見林山在和他的手下交談說繼任的第四個縣令死于非命。”

“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