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是對公眾開放,讓他們對神懺悔和祈禱的地方,現在也過了神官們早起忙碌的時候,和歌莫拉上學放學時看到的人來人往的景象不一樣,她一路走來,居然沒看見什么人。
她本來是打算自己走回家去的,但是看著這里空曠寂靜的模樣,頓時改了主意——她還沒好好地逛過一座光明神的神殿呢!現在不正是好機會嗎?這些自詡寬容正義的光明信徒,就算抓到一個亂逛的,不屬于這個神殿的小孩,她裝成一副迷路的樣子就可以蒙混過關了。
于是在下一個轉角口,她拐錯了彎。這里道旁的景色都非常類似,小孩子迷路也是情理之中嘛!她故意往陰影里走,好讓她的一身綠裙子不那么扎眼。很可惜,她的游蕩還沒進行多久,迎面走過來一個十分年輕,看起來才十幾歲的穿灰袍的神官。那神官銳利的眼睛抓住了金發的小女孩,威嚴地喝住她“戴利科特小姐!”
歌莫拉一愣,這里沒有別人,那神官為什么要叫她戴利科特小姐?戴利科特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家族的名字,連歌莫拉這種不關心世俗政治的人都聽說過這個姓氏。
那神官見她愣神,更篤定地快步走過來,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像很怕她跑了似的。
“大家都在找您和您的哥哥呢,戴利科特小姐!請快點和我回去吧。”
她認錯人了,歌莫拉心想。不過反正,糾正這個錯誤也得不到什么好處,不如將錯就錯,跟她去看看,也許能以一種不錯的方式消磨掉這一上午的時光呢!
您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請跟我回去。”
歌莫拉擺著一張無辜的臉,乖巧地和這神官“回去”了。她們拐過一個轉彎,來往的人驟然變得多了一些,幸而其中沒有認識莉莉·諾瑪爾的人。那個年輕神官帶她走進一扇門口有騎士駐守的門里,兩邊的裝潢頓時變得典雅氣派起來,歌莫拉懷疑那鑲嵌彩色玻璃的窗框是赤足的黃金。那神官又在一道門前停下,歌莫拉看出她微微緊張了一下。
神官推開那道門“肖神官,我找到奧塔薇婭·戴利科特小姐了。”
歌莫拉瞪著房間里,手背到背后,站在一張舒適沙發后的文森特·肖,文森特·肖以更陰沉的眼神瞪著她,接著那眼神移到了那個看上去可能還沒成年的年輕神官身上。
愿她的神保佑她。
這里并不是只有肖。那張沙發上坐著一個男孩,和歌莫拉差不多大,也是一頭淺淺的金發,也許比莉莉·諾瑪爾的金發還要更淺一點。他穿著和歌莫拉的裙子差不多色系的小禮服,那布料在陽光下的光澤可比諾瑪爾夫人訂做的裙子好上好幾個檔次。這男孩坐姿有種超過他年齡的優雅和沉靜,但是那張臉上又是孩子才有的天真和好奇,一雙眼睛放肆地打量著歌莫拉,毫不掩飾他的好奇和興趣。
所以,這就是那位哥哥咯。
歌莫拉看到肖神官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她打賭肖把一句“蠢貨”的咒罵吞了回去,礙于這里還有旁人。
“你找錯人了,”他以一種冷冰冰地口吻責備那比他年輕的后輩,“這位小姐不是奧塔薇婭·戴利科特。出去,去接著找。”
那個神官如遭雷劈,飛快地松開了抓著歌莫拉手腕的手,好像這個女孩身上帶著詛咒一樣。
“對不起!”她低聲驚呼著,看一眼歌莫拉,又看一眼肖。強作出的鎮定和威嚴化為烏有,露出她作為一個冒失孩子的原形,因為犯錯哭喪著臉,慌里慌張地退了出去。
肖陰沉的眼神又落回歌莫拉身上。歌莫拉驚嘆旁邊坐著一個姓戴利科特的男孩對肖的威懾力還挺大,讓他顧頭顧尾起來,居然沒有立刻詢問她,訓斥她。
“你,”肖對她說,“回你該呆的地方去。”
歌莫拉對他做了個鬼臉——她現在做這些裝小孩的舉動已經十分自如和順手了。她正要轉身——出去繼續自己